“或许，我们的格局还是小了。或者说眼光还是短浅了。”伊辉悠悠的说道。
“什么意思？”小天师不解。
“你要知道，朱标的改变实在是牵动太大，太广。如果把他比喻成撞向围栏的汽车的话，那他应该是辆火车。他给时间线带来的破坏和影响是非常大的。正因为如此，我们就要把时间线拉长，拉长，再拉长才能看到端倪。”
“拉长？”小天师沉默思索，在消化伊辉这话的意思。
“三五哥？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朱标的改变，或许会导致几百米或者几千米的围栏被撞烂？要到很多年后，时间才会回到正轨？”军刀听明白了伊辉的意思。
“不错。大明到满清才多少年？就算从朱元璋开始算也不到三百年。短短三百年的时间在我们个体身上觉得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可要是放到文明领域中去看，更本就不值一提。我们来假设一下，比如说在某个时间线上，从始皇帝那里就出现了巨大的变故，然后从秦开始，之后的我们所熟悉的朝代一个都没有出现，相对出现的是一些我们根本就没见过的朝代。但是经过了两千的发展。到了我们这个时代。始皇帝的变故而造成的影响力都逐渐消退。就像围栏从新来到了没有破坏的那一部分。那么历史就会通过种种的机缘巧合，再次回到我们现在熟悉的这个世界。”
“如果站在现代的角度上来看，两个世界可以说是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个世界的历史不同。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四九年后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上。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伊辉沉身说道。
“这？？？你的意思是时间不够？看不出太大的变化？朱标身为皇帝辐射的时间线够长够广？需要很多年才能平复他的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军刀说到。
“我就是这个意思，因此小张说满清会不会出现。我觉得肯定是不会的。不要说满清了。或许就连我们这个时代都未必会出现。在他那个大明，谁也预测不到近几百年的走势。但无论如何。再遥远的未来。时间线总会通过种种的机缘巧合又恢复到应有的路线上来。”
可这话刚一说完，军刀就反驳道。“不对。你这样说不对。”
“嗯？怎么不对了？”伊辉诧异道。
“如果真是你猜测的样子，那岂不是就间接的证明了宿命论的存在？”军刀这话说的没错，如果时间终究要回到原点，那不是宿命论是什么？
可没想到伊辉听完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错。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假如我这理论成立的话，那正说明宿命论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什么叫宿命论？宿命论就是你无论怎么挣扎，无论怎么反抗，你都无法改变今后的结果。但事实情况却是恰恰相反。任何一辆威力大的汽车，都能把围栏撞烂。从狭义上来说，只要你的影响力大，你的宿命完全有着无数种不同的结局。直到你的影响力在这个时空消弭殆尽，才会让历史回归正轨。这叫宿命论吗？你都已经改变历史了。还宿命个毛线。那些不未来不属于你的历史，就算回到原位，那和你一个死了几百上千年的人来说有什么关系？”
“从广义上来，谁要是有能力，谁都能改变历史。就算存在一条标准的时间线，但这个标准只要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在他所处于的阶段打破，定制自己的标准行走一段距离。如果我的假设成立，或许会出现某个平行时空里一直不间断的出现这种打破原本历史时间线的人存在。他们之间无缝衔接。围栏一直就是烂的，就从来没有站直过。往前一万年，还是往后一万年，都有车祸发生。或许在遥远的十几万年后，历史才会消除这段影响。你说？这还能叫宿命论吗？”
军刀无言以对了。确实如伊辉所说，要是谁都能撞一下子，那还宿命个毛啊。根据肇事车的危害程度，来确定围栏的破损程度。要是这个地段一直不安全，发生了连环相撞的事故，那几公里的围栏都遭了殃。只要你不是一个纸飞机，对围栏毫无伤害的话，那多少都能改变点历史。
或许在未来某一天历史会回归原点，但那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你都投胎多少次了。就更谈不上宿命不宿命的了。
“三五哥，你说要是我回不去了。我天师府谱系会不会因为我的始终而发生巨大的改变呢？”小天师问道。
伊辉想了想，答道：“假如你真的回不去了，那么近几代一定会出现巨大的变化。但你别忘了。在我们这个世界你们天师府也就传到了六十多代。虽然也不知道真实的时间线是怎么设定的。就算两边一样的话，等传到六十多代的时候，你们张家都到此为止了。那不就回归原点了吗？”
“不对，这话我说错了。应该是你们天师的身份回归原点了。至于你们张家今后怎么发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失去了天师的身份，你们也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了不起也就是个普通道士罢了。对整个历史的影响微乎其微。”
这话虽然残酷。但小天师是听进去了，伊辉说了这么多。他也明白伊辉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就不能是因为我的离开，天师府出现巨大的变动，上位一个更有能力的天师而让我天师府的传承更加久远呢？”
伊辉莞尔一笑，看来谁都不喜欢听难听的话：“你说的这种情况也存在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你这辆小车对于围栏的破坏有多大，说不定因为你的消失，你们张家出个牛人，杀上东京，夺了鸟位也说不定。到时候别说传六十代了。要是有本事，传六百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