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提点道，“你去把钦差大人正在查李卫的消息透露给这周章飞，相信他比我更迫切的想除了李卫。”
“另外……”他顿了顿，“你去调一批营中的人来这里，记住速度要快。”
叶朗经过秦睿的授意扮成衙役去了趟县令府，不出一个时辰，周章飞便派人请来了楚玥然。
县令府书房，一片静默。
灯火摇曳，衬得楚玥然的脸看不清神色，但那眼底闪烁着的是异常明亮的微光，“周大人深夜召我来府，应该不只是找我喝茶的吧？”
周章飞神色虚了虚，轻咳了一声道，“钦差大人猜的没错，老夫就是身为这南青县的父母官，想替百姓们关心这案子查的如何。”
他为官二十多载，本是这一方最大的土地官，可自从李卫上任关口御守，他处处受制于李卫，这肚子里憋了不知多少火气。
他何尝不想翻身，但这李卫背后是七王爷派，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根本没法与之抗衡。
这次钦差前来彻查郑志阳，他本是授了李卫之意，封锁了所有对李卫不利的言论。
但这钦差大人竟还是查到了李卫，他心中忧喜参半，若查不出什么，他便要继续被李卫压在下边。
若要查出什么，轻则他逃不了包庇之罪，重则他被李卫拉出来做替死鬼。
这两边他是都占不着便宜。
但若是他助钦差大人彻查李卫，化被动为主动，便是戴罪立功，还能借钦差之手，除了李卫。
“是吗？我看你是想来问本官是否抓到了李卫贪污的证据吧？”周章飞这明着说是关心郑志阳的案子，真正关心的是什么，楚玥然不难猜。
周章飞被戳中了心思，慌张下跪道，“钦差大人，不瞒你说，李大人一直滥用职权，纵容收下贪赃枉法，这些老夫都知情。只是老夫官微权轻，希望钦差大人为我这一方百姓做主，老夫愿意助一臂之力。”
楚玥然似乎并不意外周章飞为何知道他搜查内情，眸子闪了闪道，“你以为一句官微权轻，这样本官便会放过你了吗？”
事已至此再没有退路，周章飞连是道，“老夫不敢，老夫深知自己有罪，只想戴罪立功，待查出真相，老夫愿听候发落。”
就是知道楚玥然的品行，他才敢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与其放任李卫继续为非作歹，自己指不定哪一天被拉出来替罪。
不如，为自己谋求一条最后的生路。
想来他这番话情真意切，楚玥然变换了神色，“那你能为本官提供什么样有用的线索？”
周章飞压低声音道，“不瞒钦差大人，月前我曾宴请不少大户，其中有一户姓金的商贾意向结识李大人，想必就是这两天会登门拜访李大人，只要钦差大人布好局，定能抓他人赃俱获。”
楚玥然深深看了眼周章飞，“周大人应该不会骗本官吧？”
周章飞脸色白了白，“钦差大人，你就是给老夫一百条命，老夫也不敢啊！”
“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楚玥然说着转身离开。
周章飞连是道，“管家，还不如送钦差大人？”
“不用了。”楚玥然谢绝，清冷孤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
转眼过了一天。
楚玥然暗查了周章飞说的那天宴会的人员，确实是有一户姓金的商贾。
姓金的商贾并不是本地人，是外乡的商贾，初次来南青县，想在此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