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水底的杨戬，体内的法力自发地抵御着弱水的侵蚀，让他不至于沉下来，会被弱水侵蚀而亡，或者是被弱水溺亡。
只是这种抵御让他的那本就不多的法力在快速的消耗着，这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很久没有体会到的虚弱感，哪怕是在桃山下，都没有过这种虚弱感。
因为那时候，哪怕他的意志虚弱，但是，他自身的法力存在，他那强大的肉身也存在，或者说，因为自身的意志虚弱，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很强。
但是，明道的教导让他明白，不该这样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沉的越深，弱水的特性越强，法力消耗的越快，让这种虚弱感反而显得更加强烈，但他还不想死，他已经救出了他的母亲，他还没和他妹妹好好说话。
只是弱水特性的存在，让他的挣扎，显得特别无力，哪怕他变化出了三首蛟，变出了龙，也只是让他在弱水里有一点点的控制力，但是不足以让他在这疯狂流动的弱水中漂浮起来，甚至于，让他的法力消耗的更快。
他发现自己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而在这死亡的威胁下，他的意志开始高度集中起来，不再去思考着那些一直积累下来的问题，而是疯狂的摸索着，疯狂地变化着，让自己寻找到能在弱水中生存下去的契机。
随着自己意志的高度凝聚，杨戬越发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上、法力上的虚弱，但是又感觉到了法力里、内心里的强大，这种强大来自于他觉得自己不会死，不会轻易地死去，自己现在面对困境，仿佛随手可破。
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这种不需要思考太多，或者太过于复杂的问题，只需要思考怎么活下去的一种宁静。
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无数对立的情绪、感受、认知出现在他的内心里，他看到了很多自己未看到的，未曾理解的。
混沌、复杂、有序、简单。。。。
法力消耗殆尽，《八九玄功》修炼出来的强大身躯在沉寂，在消解，但是，他的内心反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出，但是，他理解不了。
也因为理解不了，让他无法触摸到，如果不能真正的理解，那么继续这样下去，在《八九玄功》都消解后，他是真的会死的。
明道自然是看到了杨戬的情况，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了看幻灵宝录上那道自己给杨戬做的后手后，便不再关注了。
随着死亡临近，杨戬的发现自己的思维运转更快，发现很多的问题在死亡面前不再是问题，思维运转的更快，潜意识的里未被控制的思维开始被他掌握，也因此，他脑海里，那从出生就开始记得的、不记得的记忆快速浮现。
同时，仿佛不断地有新的自己出现在他的内心里、脑海里。
仿佛他脑海里出现许多个自己，都在为了怎么活下去而思考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有的思考方向到头之后，并没有选择其他方向思考，反而是陷入一种平静的状态。有的在一直收集着记忆里记得、不记得的感悟。
他确信，也很肯定，他活下去的方法一直在他手里，或者说记忆里。
一直被动运行的《筑基法》在快速的运转着，或许他没发现，他一直处于蜕变中，而且，已经来到蜕变的关键时期了。
现在，只是缺少一个核心，一个可以承载这一切的核心。这个核心可以是任何东西，但是，是契合他的，是能贯穿他前半生和身心并朝未来衍生的。
~既然我看不清自己，那就来一面镜子，能够看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