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那道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身影每前进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灵犀的警告还在耳边炸响，他却在血瞳中看见了二十年前的雨夜——父母的血溅在他脸上，灭门凶手的瞳孔，竟与此刻这道身影如出一辙。
\"那是灾厄真灵。\"灵犀从岩石后探出半颗脑袋，小爪子死死攥住林九歌的衣角，\"它寄生于巨蝎体内，刚才紫月爆鸣震碎了躯壳，现在要夺舍重生！\"
剑心的惊鸿剑嗡鸣着震颤，剑气割得他掌心渗血：\"这气息......至于化神境！\"
凌仙的银线突然绷直，冰灵火在指尖凝成幽蓝火焰：\"我感应到它在吞噬这方秘境的灵气。
再拖下去，秘境要崩了。\"
林九歌深吸一口气。
丹田处的光核烫得几乎要穿透血肉，他忽然想起这三个月在秘境里的签到——每日寅时在瀑布下签到得淬体丹，辰时在药田签到得千年朱果，昨夜在紫月崖签到时，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阶法则波动\"。
原来所有铺垫，都是为了此刻。
\"剑心，主攻眉心光核。\"他反手抽出背后的青锋剑，\"那是它与我相连的破绽。
凌仙，用冰灵火封它的灵气脉络。
灵犀，去引动紫月残辉，照出它的真形！\"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抬手拍出一掌。
气浪掀飞三人，林九歌撞在岩壁上，喉间腥甜翻涌。
剑心勉强挥剑格挡，惊鸿剑竟出现了蛛网裂纹；凌仙的银线被震成齑粉，冰灵火\"噗\"地熄灭；灵犀被气浪卷上半空，毛茸茸的身体撞在巨石上，发出闷响。
\"九歌，你明明早该属于我。\"那身影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刮过耳膜，\"二十年前你父母护着你逃时，我就该捏碎你的命魂。\"
林九歌的瞳孔骤缩。
他终于明白为何灭门夜凶手没有取他性命——他们在等，等这灾厄真灵的残魂与他融合。
\"灵犀！\"他嘶吼着甩出腰间的捆仙索，精准缠住灵犀的腰，将那团白影拽回怀里。
小兽浑身发抖，却还是强撑着点头：\"我...我试试！\"
下一刻，灵犀的周身泛起银芒。
它本是秘境灵物，此刻竟燃烧起本命精元，引动天空最后一缕紫月残辉。
月光如瀑倾泻，那身影的轮廓在光中扭曲，眉心的幽蓝光核终于清晰浮现——和林九歌丹田的光核，连纹路都分毫不差。
\"好机会！\"剑心暴喝一声。
惊鸿剑的裂纹中涌出金色剑纹，那是他压箱底的\"破妄剑诀\"。
剑光如游龙，直刺光核！
与此同时，凌仙咬破指尖，鲜血在半空画出冰魄咒文。
十二道冰棱从地底窜出，将身影的四肢与躯干牢牢锁住。
她的冰灵火重新燃起，这次裹着血珠，烧得更旺：\"封！\"
林九歌趁机掠至半空。
青锋剑与另一把从系统兑换的\"星陨剑\"交叉，双剑共鸣发出清越剑鸣。
这三个月他在系统里用十枚仙币兑换的\"两仪破虚剑诀\"，此刻终于要派上用场。
\"两仪生，阴阳破！\"
双剑划出阴阳鱼轨迹，剑气形成旋涡，竟将那身影的血瞳光芒都搅得散乱。
光核在剑气中剧烈震颤，林九歌甚至听见了类似于玻璃碎裂的脆响。
但灾厄真灵毕竟是化神境强者。
它突然仰头大笑，被冰棱锁住的四肢瞬间崩断，冰棱碎成齑粉，连带着将凌仙震飞出去。
剑心的破妄剑被它徒手抓住，惊鸿剑\"咔嚓\"断裂，剑心虎口崩裂，整个人被甩向岩壁。
\"九歌，你以为这些蝼蚁能帮你？\"它一步跨到林九歌面前，血瞳里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恶意，\"你的剑，你的朋友，甚至这破系统......\"它的指尖点向林九歌丹田，\"都是我给你的玩具！\"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
林九歌感觉有根烧红的铁钎正往他丹田钻，光核在疯狂吸收他的灵气，连灵魂都在被抽离。
他看见灵犀哭着扑过来，用小爪子去抓那只手，却被轻轻一甩；看见剑心撑着断剑爬起来，每动一步都在地上拖出血痕；看见凌仙咬着牙结印，冰灵火重新凝聚成链，却在触及那身影时就融化。
\"不......\"林九歌的意识开始模糊。
二十年来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在破庙啃冷馒头时发的誓，在药堂被欺辱时咬碎的牙，在系统空间里兑换功法时的心跳。
他想起苏夜白说\"九歌，你眼里有火\"，想起师傅陆孤鸿说\"我教你剑，是要你斩尽不平\"，却原来最该斩的，是这藏在自己身体里的恶。
\"我偏不！\"他嘶吼着咬破舌尖，腥甜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剧痛让意识重新凝聚，丹田的光核突然逆转，开始疯狂吸收灾厄真灵的力量。
这是系统签到时获得的\"混沌经\"在自动运转——那门被他嫌\"修炼太慢\"的功法，此刻竟成了救命稻草。
\"怎么可能......\"灾厄真灵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痕。
林九歌感觉有热流从脚底窜起。
之前在秘境里斩杀的三十头妖兽、吸收的百株灵草、甚至每日签到获得的仙币，此刻都化作精纯灵气，顺着奇经八脉往丹田涌去。
他的气息开始暴涨：炼气九层——筑基——筑基中期——筑基大圆满——金丹！
\"轰！\"
天地灵气疯狂涌来，在他头顶形成灵气旋涡。
剑心的断剑突然震鸣，自动飞回他手中；凌仙的冰灵火重新燃烧，比之前亮了三倍；灵犀的毛发光泽流转，竟隐隐有化形的迹象。
灾厄真灵终于慌了。
它试图后退，却被灵气旋涡困住，光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
林九歌的双剑此刻泛起金色光芒，那是突破金丹境后，剑气凝实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