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刚好有二百文。”沈淮笑着拿出荷包，“表哥，我攒了三年的零花钱都在这里了，等你发了月银记得还我啊。”
林致远猛地抱住沈淮，“表弟，从明天开始，哦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弟弟。放心，我明天就还你，不用等到发月银。”
每月初一发月银，这个月他已经领过了，而且此事又不能让母亲知道，那便只能从爷爷奶奶那边找补了。
想好后续，林致远立即叫人把扇子拿出来。
“等等！”下楼付款的路上，沈淮拉住了林致远，“表哥，这扇子叫价一两，我觉得贵了，等会我帮你砍价，你在旁边别出声。”
表弟还会砍价？
林致远一脸惊喜，然后点头答应。
有人帮忙砍价，那是最好不过。
毕竟，他的月银就二百文，父母也不会帮他买折扇。
能少一点是一点。
“掌柜的，这把折扇多少钱？”沈淮开门见山。
掌柜笑吟吟的说，“这扇子做了雕刻，扇面又是意寓极佳的竹君子，一两银子绝对物超所值。”
“扇骨是做了雕刻，但做工并不细致，你看这些镂空，都很粗糙，还有毛边出来；这扇骨的材质，用的也只是普通的榉木；扇面上的竹子，意寓是好，但画工并不好。”
掌柜一听，便知道对方是懂行的。
雕刻工艺、木料还有画工，确实是一般水平。
掌柜不禁打量起沈淮来，见他年龄小，穿着也不是很好，看起来并不像富家子弟。
可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又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反倒有点官家子弟的架势。
掌柜在脑中搜寻了一遍，发现没对得上号的。
“掌柜的，这样的扇子，在郡城最多卖三百文。”
沈淮的话刚落音，林致远就看到掌柜的笑容僵了一下，“小公子别说笑，三百文我们本都回不来。
若您真想要，给八百文便好，三百文真的卖不了。”
沈淮很坚定，“五百文，我们立马给钱。”
掌柜权衡一番后，咬咬牙，一副亏本肉痛的样子，“行吧行吧，就亏本卖你们一回，下次有需要，二位可要记得来我墨香斋啊。”
给了银子，沈淮立马拉林致远离开。
直到拐弯，他们才放慢脚步。
“表弟，没想到你这么会砍价，还把掌柜给唬住了，不然我又得多花几百的冤枉钱。”林致远神情雀跃。
又？
沈淮抓住字眼，“表哥，你平时买东西都不讲价的么？”
四书五经很难讲价，是因为书肆知道你一定会买，但扇子不是，所以讲价的空间很大。
林致远笑着摇了摇头，“主要是我觉得，在书肆里讨价还价，不太体面。”
说白了，就是脸皮薄。
觉得讨价还价，有失体面。
好像很多男子都有这样的通病。
沈淮表示理解。
表哥这般，主要原因是林家不差钱，但放到沈家就不行了，必须讲价，能便宜一文是一文。
面子没银子重要。
“表弟，你真厉害，下次我也要学着砍价。”林致远说着，把先前借沈淮的钱还给他，“这下好了，都不用借你银子了，还剩有三百文。
走，我们去东街那边逛逛，说不定还能碰到舅妈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