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抬起脏兮兮的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可、可是燕姐说你不小心摔下山崖，可能已经死了...”
顾云冷笑一声：“她巴不得我死呢。哼…走，咱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顾云一边走一边用精神力查看周围的情况。
干旱让大部分植物都枯萎了，再加上逃荒人员的反复搜刮，所以她“看”到的，都是光秃秃的地皮。
顾云悄悄催发几株野菜，然后和小弟顾森一起“发现”并带回。
山谷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许多衣衫褴褛的村民围坐在几处微弱的火堆旁，眼神空洞。
顾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长旁边的顾燕，她现在正殷勤地给里长递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云丫头？”二嫂王氏第一个发现了她，惊得手中的破碗差点掉到地上，“你、你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顾燕猛地转头，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水囊啪嗒一声掉在尘土里。
“怎么，堂姐看到我很惊讶？”顾云缓步走向顾燕，她走得稳稳当当，完全看不出腿断过的痕迹。
顾燕的嘴唇颤抖着：“你...你不是...”
“不是应该摔断腿死在抢我挖的野菜，把我推下山崖摔断腿，自己却跑了回来，这是什么心肠？！”
山谷里顿时炸开了锅。里长皱起眉头：“顾燕，可有此事？”
顾燕慌乱地摆手：“不、不是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我、我还想拉她来着...”
顾云：“你敢对着老天爷发誓，说你今天如果真的故意把我推下山崖，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吗？”
这里的人是最信奉发誓这种行为的，所以他们都很少发誓。
顾大山猛地站起来，指着顾云：“云丫头，你说话注意点！”
顾云：“大伯这是要当着大家的面威胁我？然后包庇你女儿顾燕。”
她转向里长，“里长爷爷，逃荒路上本就艰难，若还有人为了口吃的谋害亲人，这队伍还怎么带？”
里长捋着花白的胡子，脸色阴沉。逃荒路上最忌讳内斗，尤其是这种见血的冲突。
“顾燕，从今天起，你和你家的口粮减半，分给顾云家。”里长最终做出裁判，说道：“如果再有下次，就全家离开队伍！”
顾燕他爹顾大山还想争辩，被里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顾燕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怨毒地盯着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