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造型让石余川不禁挑了挑眉，“你扛个桌子干什么？”
兰舒没理会他的问题，把桌子从肩膀上卸下来，所问非所答道：“我来买衣服。”
郑飞燕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扭动着腰肢朝着兰舒走了过去。
“上次给你搭配的那身怎么样？”
兰舒客气地轻轻一笑，“挺好的，都说好看。”
听到了这个回答，郑飞燕得意地勾起嘴角，“那我今天再给你搭一身，相信我的眼光不？”
“不行。”
“啊？”郑飞燕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一身可不够。”兰舒又将左手提的大麻袋放下，“天气这么热，你怎么也得给我搭配两身换着穿。”
郑飞燕咯咯地笑起来，纤手潇洒一挥，“没问题，等着吧。”
老板娘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眼神就像细密的渔网，在三人身上一圈又一圈地来回扫。
上次兰舒来店里的时候，她嘴上没个把门的，欠欠地说起了郑飞燕的坏话。
本以为兰舒听进去了，谁能想到今天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寒暄着，她实在是害怕自己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些话被兰舒捅出去。
老板娘越想越心虚，心不在焉地往袋子里装着卖出去的衣服，手都有点不听使唤，几件衣服装半天都没装进去，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直打怵。
她可不想得罪郑飞燕，虽说自己说的也是实情，郑飞燕确实是太阳城的小姐，但这话只能背地里说，真要摆到明面上，那性质可就变了。
郑飞燕不仅是店里的大客户，每个月都要来光顾好几次，而且在太阳城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上班，背后的关系肯定错综复杂，说不定还有道上的人撑腰。
就比如今天和她一起来的这个帅哥，看起来就是个混混头子。
万一兰舒把自己说的话秃噜出去了，不仅是断了自己的财路，还极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一身麻烦，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板娘越想越懊悔，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当时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那么嘴欠呢。
“这件有小码吗？”郑飞燕连叫了好几声，老板娘都像丢了魂似的，毫无反应。
“老板娘！想啥呢？！”郑飞燕拔高了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
“啊？！有有，我去给你拿！”老板娘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应道。
郑飞燕朝着兰舒努了努嘴，“不是给我拿，是给她拿。”
老板娘目光落在面无表情的兰舒身上，见她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再加上郑飞燕对自己也态度平常，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蹲在地上，翻找小码的雪纺衬衫。
趁着找衣服的当口，郑飞燕接起了石余川的话茬和兰舒聊了起来。
“你自己扛个大桌子来回跑干什么？”
“我在摆摊。”
这话一出，郑飞燕和石余川都惊讶地看着她，就连弯腰找衣服的老板娘也忍不住分出神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石余川问道：“你在哪里摆摊？”
兰舒神色淡淡，敷衍道：“不固定，随便摆摆。”
“那你都卖什么？我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不用了。”兰舒指着地上的大麻袋，“我卖的都是女生用的小玩意，男的用不上。”
郑飞燕好奇地瞄向地上的麻袋，“有我能用的吗？”
兰舒瞧了服装店老板娘一眼，见对方也一脸好奇，便蹲下身，伸手在麻袋里翻找起来。
“今天卖得差不多了，没剩多少，还有几对耳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郑飞燕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兰舒掏出来的耳环，眼睛瞬间亮得像大灯泡。
“外地货？”
“嗯，广州的。”
郑飞燕小心翼翼地捧着兰舒递过来的三对闪烁着细碎亮光的耳环，爱不释手道：“这些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