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书房。
周管事将后厨试制的烤串呈上，恭敬地立在一旁。
秦乔乔并没有立刻品尝，她只是拿起一串，凑到鼻尖闻了闻。
香气确实很浓郁，也很特别，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她那天晚上在赵三郎摊子上闻到的，似乎比这个更加……勾人，更加富有层次感。
她放下烤串，看向周管事：“后厨那边怎么说？”
周管事将王师傅和众厨子的反应，以及自己的品尝感受，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着重强调了那“差了一点点”的精髓和后味里隐约的苦涩油腻感。
“果然如此。”秦乔乔听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
赵三郎交出来的，确实是一份动了手脚的方子！
“那小子，倒是有点小聪明。”她拿起桌上的“秘方”副本，用指尖点了点上面那几味“关键”草药，“问题，多半就出在这几味药材，或者……是他根本没写出来的东西上。”
“小姐英明！”周管事适时地送上马屁，“那接下来……”
“不急。”秦乔乔摆摆手，“既然方子有问题，那就更说明，这赵三郎本人和他掌握的真正技术，是有价值的。”
她沉吟道：“后厨那边，让他们继续试。严格按照方子上的规矩来，越繁琐越好，做个样子给某些人看。味道不对，就让他们多琢磨琢磨火候、腌制时间这些细枝末节。”
“是。”周管事明白，小姐这是要麻痹赵三郎。
“德庆街那边，盯紧点。”秦乔乔继续吩咐，“装修的进度不能慢，十天之内必须完工。我要让赵三郎看到我们的'诚意'和'效率'，让他没有理由再拖延。”
“明白。”
“还有，继续派人盯着赵三郎。”秦乔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是说火候手法需要言传身教吗？那就等店铺弄好了，把家伙什都备齐了，我看他还有什么借口！到时候，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是怎么'手把手'教的！”
她倒要亲眼看看，这赵三郎在实际操作中，到底会耍什么花样！
“小姐，那……沈家那边？”周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乔乔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沈家……这确实是个变数。沈嫣然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沈侍郎那种老狐狸的作风。
“暂时不用理会。”秦乔乔最终说道，“沈家家大业大，未必会真的为了一个混混，跟我们秦记撕破脸。先静观其变。只要赵三郎还在我们掌控之中，沈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