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风玄把刚才顺便取出来的魂符递过来，“一百二十六张。”
童钱将魂符团起扔入半空，指尖轻点了两下，魂符燃起来，几息就烧成了灰烬。
周元身上的功德是救世的大功德，抵消小人鱼身上的业障绰绰有余。
但小人鱼的躯壳没了，灵魄受损，还需要温养。
“鲛人族的事暂了，说说你自己身上的事吧。”
风玄看童钱，眸光中一贯的慵懒和散漫变成了又沉又深的黑。
“重逢时，我就觉你身上气息略有不对。”
“但我那时才醒来，并不算清醒，只当是错觉。”
“那日在童家别墅，我也察觉你身上气息不稳，绝非我的错觉。”
“只是我如何都没想到，你竟是神魂受损。”
“谁的手笔？”
“不知道。”童钱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神魂受损，术法施展出的威力也不足曾经的十分之一，且会受煞气反噬。
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她正在寻找答案。
童钱把小人鱼放出来，将从周元身上取来的功德融入他的灵魄。
小人鱼的神色有些复杂，“我没想到，一直以来我都恨错了人，也报复错了人。”
童钱道：“周家人并不无辜，真正无辜的是那一百二十六个普通人。”
小人鱼认错，“我该受到惩罚。”
童钱没有阻止，“等你灵魄温养好后就去。”
小人鱼笑了，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姐姐，我能看着周元送我姐姐他们去转世吗？”
“可以。”童钱取出鬼镜。
周元回到地府后先去找阎罗王告了罪，辞了判官一职，得了阎罗王允许后，审判鲛人一族生前功过。
这群鲛人天性纯真烂漫，从没做过坏事。
过了审判，再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入轮回道。
周元带着鲛人一族的魂魄一道程序一道程序的过完。
“周元是判官，也不是黑白无常，为什么也在头上戴一顶写着他名字的高帽？”小人鱼周元小心翼翼的把鲛人一族的魂魄投入轮回道，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童钱没说话，风玄笑了一下，“应当是为了方便鲛人一族的魂魄入地府时能方便认出他。”
“毕竟时间太久，容易忘记长相。”
“原来是这样。”小人鱼点头，“那倒也是，我就换了躯壳，跟姐姐重逢的时候就没有认出来。”
“姐姐，你也换了躯壳吗？”
姐姐的模样与以前大不相同，小人鱼猜她也应该是换了躯壳活着的。
“没有。”童钱看到周元跟珠珠的灵魄一同投入轮回道，收了鬼镜。
“怎么会？那我刚见面的时候怎么完全没认出姐姐。”小人鱼惊讶。
童钱无声的叹了口气看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几岁？”
“那时我还是几个月的幼崽，姐姐四岁，然后是五岁，六岁。”
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
“人类的模样跟你们鲛人不同。”
“鲛人几个月的时候模样就已经长成，但人类的模样是随着年岁增长不断变化的。”
“我们在一起生活时我才几岁，长大后的模样自然跟那时不同。”
小人鱼傻眼了。
原来是这样吗？
姐姐不是换了躯壳，只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