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奇异的平静。
向水第二日醒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同一个房间的第五尘死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看向了床上的尸体，床单洁白，一小片被鲜血渗透，他率先检查门锁，没有任何损坏，他打开门，然后看向窗户。
那扇门窗户的窗沿上有一个脚印，脚尖朝里。
凶手是从窗户进来的。
“啊啊啊啊啊！”
胡子男大叫着，向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整个塔楼回荡着尖叫。
“向水杀人了！！！杀人了！”
向水没搭理他，把第五尘的身体翻过来，寻找致命伤，是脑壳后面的一个石头砸出的坑，随后摸到了属于第五尘的身份牌。
没多久，向水就听到了第二声尖叫，分贝更高。
“死人了！！！”
向水冲出门去看，最里侧的门开着，那个死气沉沉的女人悬在半空，她的脚尖没有碰到地面，泛着青白，低垂着眉眼，伸着舌头。
门口的无胡子大叔已经吓傻了，软倒在地，发出一声声颤抖的粗重的喘息。
昨晚死了两个人。
大波浪女自杀，红毛被人用尖锐的石头多次重击而死。
胡子组大叔已经要吓死了，一个比一个腿软，不敢靠近，最后是阿温和柔柔合力把人从绳子上抱下来，放到床上。
阿温给她整理了衣服，回头轻声道：“她的身份牌没了。”
一句话悄悄落地，每个人都沉默下来。
身份牌没了，有人拿走了她的身份牌，所以，她到底是自杀后被人拿走了身份牌，还是被人逼着自杀。
“向水！！是不是你！是你杀了那个红毛！我看见了！”
李二激动起来，赤红着眼睛，抓住向水就像疯狗一样乱啃。
蠢货。
向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窗户上有脚印，有人从窗户翻进来，然后杀了第五尘，我怎么可能杀同一个房间的人，这不是给我增加嫌疑，而且你昨天刚和他发生矛盾，他对你产生怀疑，我还怀疑是你呢。”
阿温还坐在床边，柔柔立在一旁，向水站在门口，而李二就哆哆嗦嗦倒在外面的地上，胡子男皱着眉警惕地看着每一个人。
李二大叫一声：“不是我！何乐和我一个房间，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出去！他可以给我作证！”
向水也没想过他这点胆子能杀人，慢吞吞道：“墙壁外侧是红色漆料，一摸指甲里就有红色的印迹。”
“大家都是刚起床，现在都伸手，谁有红色印迹，就是谁杀的人？”
没有异议，所有人都伸出手。
全都是洁白的。
向水挑眉，扭头问：“抱歉，我只是礼貌地问一下，合理表达一下我的问题，你早上几点起床呢？”
李二一听就懂了向水的意思，又尖叫起来：“不可能是我！何乐是知道的，我没洗手。”
何乐缓慢地远离了他，撑起一抹勉强的笑容：“洗手台在洗手间的外面，我今早率先去上了个厕所，我也不知道冲水那段时间李二在干嘛。”
李二崩溃了：“我真没有，我在换衣服啊，我昨天去了海边，衣服湿了，就换衣服！你们相信我，外面墙壁那个程度，我怎么可能爬上来？向水！肯定是你！你不要污蔑我！”
向水耳朵都要炸开了：“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我们现在可以比对一下那个脚印，把鞋子的纹路和脚印比一下，不就出来了。”
红毛的尸体还躺在床上，被向水翻了过来，露出那个后脑勺被砸出来的凹陷。
所有的脚印都对应不上，只能说还有人换了鞋，所有人的视线纷纷移向李二。
换衣服可能是因为身上沾血，换鞋是因为留下了脚印，无论如何都是合理的。
阿温翻了翻他的身体，道：“他的身份牌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