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伸手，把向封从后座直接扯了出来，甩到一边，啪一声关上门，然后迅速上车，在向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跳进了驾驶座，一脚油门下去，没了影儿。
向封自认脾气不错，很少被气到，此刻却确确实实被气笑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火，走在路边，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风一吹，就把草吹得一浪接一浪。
直到黑车彻底没了影子，他勾起的唇角才彻底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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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茸很少见到沈溢出门，却在短短十几天内在工作地点见了沈溢两次。
她目光停留在眼前这个困乏的青年身上，询问：“你怎么又来了？”
向水打了个哈欠，又伸个懒腰，才回答：“找你有点事。”
找她能有什么事？
苏茸支着脑袋，因为与向水是朋友的缘故，显得懒散了一些，只是道：“你直接说吧。”
向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礼貌一些：“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苏茸轻轻挑眉，回答很平静：“我忘了。”
向水：“昨天我买的b款机器猫死了。”
苏茸语气很温柔，似乎有同情：“我知道，因为我的也死了，能源枯竭，我很同情你。”
向水：“它死的时候，还是舔毛的动作吗？”
苏茸不再回答，金黄色的长发垂在耳际，她看起来有几分冷漠的滋味，良久才说：“请坐。”
她从自己的脖颈处拿了什么出来，扣着向水的脖颈靠近，然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向水的脖颈，她看起来特别平静，完全不像是要赴死的样子。
“我们可以交换一个名字。”
向水弯眼：“向水。”
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眼前的女人突然笑了一下：“我是爱丽丝。”
“伊思是个很麻烦的东西。”爱丽丝看起来特别美丽，尤其是此时笑的样子：
“说实话，我有适应这里的念头，确实安逸，只是这里的人空虚，他们接近永生，得到一切，我们那里的人类穷尽一生追寻长生，世世代代都有关于永生的传说，在这里永生成为现实，只是情感淡漠。”
“这里的人类大量自杀，我本来是不理解的。但我现在理解了，人类通过数字永生实现生命的永久存在，将自己的所有交给数据，记忆传输到线上，成为所谓的拥有记忆的数据。
因为是数据，所以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可是有什么用呢？”
“当外来的危险不能杀死人类，人类开始向内索求，于是自己杀死自己。”
爱丽丝还没说完，脑袋砰的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