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在冰原上投下诡异的绿光，吕尘蹲下身抹去冰层表面的血污。
三具穿着北极作战服的尸体脖颈处，都有相同的放射性蓝线顺着血管蔓延——这是两周前他们故意泄露给敌人的“改良版噬灵散”的特有症状。
“第七具了。”孔瑶的战术靴碾碎冰层下藏着的微型信号发射器，金属外壳上还带着实验室编号，“这些死士被投毒的时间，恰好是我们佯装内讧那天。”
王磊踢开半埋在雪堆里的反器材步枪，枪管上凝结的冰晶突然发出脆响。
所有人都看见那个用西里尔字母刻着的日期——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当天的军工编号。
陈雪突然举起改装过的盖革计数器，表盘指针在废弃的核反应堆残骸附近疯狂跳动。
她拽开某个冷冻士兵的防护面罩，对方耳后植入的芯片正在渗出荧绿色液体。
“这些诱饵身上带着双重保险。”她用镊子尖夹起米粒大小的晶体，“记忆金属会在体温恢复后启动自毁程序，但有人提前冻住了他们的延髓神经。”
吕尘战术背心的警报器再次震动，这次是后勤部传来的全息投影。
虚拟沙盘上，本该沉入北冰洋的台风级核潜艇，此刻正用二十年前的军用频段发送摩斯密码。
当陈雪破译出“白熊港”三个字时，赵无极腰间的宗门玉牌突然迸出裂纹。
“三小时前，修真监察司的北极监察站失去联系。”这位执法者擦拭着剑柄上凝结的血霜，“最后传回的影像里有双头鹰徽记。”
临时作战会议在冰洞内召开，王磊用军用水壶敲着岩壁：“我们在明敌在暗，当务之急是把黑市的防御矩阵功率开到最大。”他沾着血沫子在冰墙上画出三道同心圆，“用缴获的苏联反应堆做能源核心，至少能撑半个月。”
陈雪却将青铜罗盘碎片按在战术地图上，那些蚀刻的星图突然与卫星云图重叠：“他们在格陵兰冰盖下藏的传送阵每72小时充能一次，下次峰值在26小时后。”她手指划过九个闪烁的红点，“给我二十人，能让他们自食恶果。”
孔瑶安静地调整着吕尘灵能机甲肩部的散热阀，指尖在能量槽边缘停顿：“昨天升级的虹膜识别系统，需要重新录入你的视网膜纹路吗？”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凝在机甲表面，结成细小的冰凌。
当北极星升到冰裂缝正上方时，吕尘抓起那枚青铜碎片。
金属表面残留的灵能刺痛掌心，却让他想起垃圾处理厂里那些会咬人的废弃电池。
“陈雪带第一小队去布置诱导信号源，王磊负责在二号备用据点架设防御网。”机甲合拢的瞬间，纳米修复凝胶在关节处泛起波纹，“赵执法使，烦请你用宗门玉符伪造三处灵气暴动。”
暴风雪在午夜骤临。
当陈雪将第六个信号增幅器插入冰层时，冰原突然传来类似鲸歌的低频震动。
她改装过的声波清洁仪全部指向正北，震波在冰盖下传回的信号显示，某个直径三百米的金属圆环正在加速运转。
“他们上钩了！”技术员刚喊出声，冰层下的蓝光突然暴涨。
吕尘的机甲显示屏闪过大片雪花，头盔内置的警报系统尚未发声，右前方三十米处的冰盖轰然炸裂。
跃出的黑袍人周身缠绕着灰白色火焰，那分明是掺了铀238的丹火。
“果然是你们这些蛀虫！”赵无极的剑气斩落对方兜帽，露出布满电子元件的半张机械脸，“竟敢把伏魔殿的禁术和赛博改造结合......”
更多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王磊刚架起的粒子屏障被某种黑色黏液腐蚀出破洞，三个改造人顺着缺口鱼贯而入。
他们太阳穴插着的晶片突然亮起红光，这是自爆前的蓄能征兆。
“第三枚纽扣！”孔瑶的喊声被淹没在爆炸声中。
吕尘本能地护住战术背心，机甲手掌拍碎冰面激起十米高的冰墙。
四射的碎冰里，他看见某个改造人胸前闪过双头鹰徽记——那金属光泽比沙皇时期的藏品更加阴冷。
陈雪抡起声波清洁仪砸中偷袭者的膝关节，顺势扯下对方背部的能源匣。
当幽蓝的灵能液体泼洒在冰面上时，她发现里面漂浮着刻有“苏联”字样的密封胶囊。
“小心电磁脉冲！”她的警告晚了一秒。
吕尘的机甲突然在冲锋途中单膝跪地，战术背心第三枚纽扣的虹膜识别锁冒出青烟。
某个潜伏在冰锥后的敌人趁机掷出链锯剑，旋转的锯齿距离孔瑶的后颈只剩半尺时，被赵无极用剑气绞成金属碎末。
“他们的Ep武器......”陈雪翻滚着躲过射线，防护服在冰面擦出火星，“居然能绕过我们设置的频率屏障！”
吕尘扯下受损的机甲头盔，鼻腔喷出的血珠在低温中瞬间结晶。
他徒手捏碎两个改造人的机械脊柱，发现那些流淌着灵能和核废料的混合血液，正在冰面上蚀刻出诡异的阵图。
当某个改造人濒死前突然用雅库特语喊出“白夜将至”时，冰盖深处传来令所有人战栗的共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