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二年(234年)正月,刘琰做出了这辈子最蠢的决定。妻子胡氏入宫向太后贺春,被留了一个月。他盯着胡氏鬓角的珠钗,突然发疯:\"太后怎会留你这么久?定是与后主有私!\"他叫来五百士卒,让他们用马鞭抽打胡氏,最后竟用鞋底抽她的脸,鲜血染红了华美的蜀锦。
胡氏告状到廷尉府,满朝震惊。诸葛亮拍案大怒:\"士卒何能私刑?face岂堪履击?\"廷尉最终判决:\"刘琰目无国法,弃市!\"行刑那天,成都百姓围满刑场,看着曾经的贵公子被斩首,才明白:在蜀汉,特权不是免死金牌,作妖过界,神仙难救。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的汉中王宫,刘备看着殿下的魏延,突然想起十年前在新野,那个跟着自己入蜀的部曲小将。如今的魏延,铠甲上还沾着定军山的血,眼神如炬,比当年更添三分霸气。
\"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刘备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魏延向前一步,声如洪钟:\"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
殿中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张飞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知道,这个曾经的部曲,如今真的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
建兴五年(227年)的丞相府,魏延摊开地图,手指在子午谷处用力一划:\"给吾五千精兵,十日可抵长安,夏侯楙必弃城而逃!\"诸葛亮盯着地图,眉头紧锁:\"险计虽妙,若有闪失,全军覆没。\"这是魏延与诸葛亮最激烈的一次争论,也是蜀汉北伐最接近成功的机会。
此后数年,魏延每次随诸葛亮出征,都要重提子午谷奇谋,却每次都被拒绝。他在军帐中对姜维抱怨:\"丞相过于谨慎,吾等猛将,如虎困笼中!\"却不知道,诸葛亮的谨慎,是因为蜀汉输不起,而魏延的激进,早已让朝中大佬们不安。
建兴十二年(234年)的五丈原,诸葛亮临终前的密令像一把刀,插在魏延心上:\"延断后,姜维次之;若延或不从命,军便自发。\"他望着杨仪的冷笑,终于爆发:\"丞相虽亡,吾自见在!岂可为一长史所制?\"他烧绝阁道,率军南归,却被贴上\"叛逆\"的标签。
在南谷口,他望着曾经的部下,听见何平的叱骂:\"公亡未寒,汝辈何敢乃尔!\"士卒们放下兵器,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刚猛,在权力面前,不过是个笑话。马岱的刀落下时,他的眼神还望着北方——那里有他未竟的北伐梦,有他渴望的长安落日。
建兴三年(225年)的南征军帐,杨仪正在计算粮草。诸葛亮看着他面前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从成都到建宁,需过十三座山,渡七条河,运粮队每日可行四十里,需备百日粮......\"丞相点点头:\"威公筹度,吾无忧矣。\"
作为诸葛亮的长史,杨仪的效率堪称恐怖:军队调度、粮草分配、文书处理,皆能\"斯须便了\"。但他有个致命缺点:容不得人。魏延的勇猛,在他眼中是\"匹夫之勇\";刘琰的贵族派头,在他看来是\"浪费公帑\"。诸葛亮常叹气:\"威公之才,可治万军,却难容一将。\"
建兴十二年(234年)的成都,杨仪盯着蒋琬的尚书令印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自认为平叛魏延、稳定军心,功劳无人能及,却不想诸葛亮早已属意蒋琬。在费祎的慰问宴上,他酒后失言:\"早知今日,当年在五丈原,吾举军降魏,何至居人下?\"
这句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被贬汉嘉郡的路上,他望着蜀汉的天空,想起诸葛亮第一次接见他的场景:\"威公治事如流,甚合吾意。\"如今,那个赏识他的人已去,剩下的只有权力的废墟。他在狱中写下遗书:\"吾之败,非才不足,乃心太急也。\"随后自杀,留给世间一声叹息。
这些蜀汉官员的故事,像一面镜子,照出职场的众生相:
刘封之死:告诉你职场中\"身份焦虑\"的致命性,能力再强,也要看清自己的定位;
彭羕之狂:警示\"口嗨\"的代价,职场不是辩论赛,管住嘴比张开嘴更重要;
廖立之喷:揭示\"眼高手低\"的悲剧,真本事是干出来的,不是骂出来的;
李严之贪:证明\"能吏变贪吏\"的陷阱,权力面前,保持初心比展现能力更难;
刘琰之作:说明\"特权迷信\"的荒诞,在规则面前,谁都没有豁免权;
魏杨之争:演绎\"团队互撕\"的恶果,再强的个人,也扛不住内耗的侵蚀。他们的硬核,有的是能力的硬核,有的是性格的硬核,却都输在了人性的硬核——在蜀汉这个创业团队里,从刘备的仁义大旗,到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最终毁于内部的撕裂。就像五丈原的秋风,再猛的将才,再强的能吏,若不能和衷共济,终究逃不过\"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宿命。
千百年后,当我们在职场中摸爬滚打,或许该记住这些前辈的教训:真正的硬核,不是单打独斗的勇猛,而是团队协作的智慧;不是口若悬河的狂傲,而是脚踏实地的坚守。蜀汉的兴衰,早已写好剧本:成也硬核协作,败也硬核内耗,这,才是历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