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允是董和之子,却比父亲多了份刚正不阿。刘备立太子,他选为舍人,每天盯着刘禅读书,比亲爹还严格。有次刘禅偷懒,他直接把书扔到地上:\"殿下可知,当年先帝在新野,每天读书到三更?\"刘禅吓得赶紧捡起书,从此对他又敬又怕。
诸葛亮北征前,担心后主年轻,容易被小人迷惑,特意上疏:\"宫中之事,悉以咨允,必能裨补阙漏。\"从此,董允成了后宫的\"门神\"。后主想纳妃,说:\"朕后宫才十人,不算多吧?\"董允板着脸:\"古者天子后妃不过十二,今已有十人,若再增,便是逾制!\"后主气得直拍桌子,却不敢发作。
宦官黄皓想往上爬,先是给董允送礼,被扔了出来;又在后主面前说董允的坏话,后主想斥责董允,董允直接闯进大殿:\"黄皓奸险,若不除,必为后患!\"吓得黄皓躲在柱子后发抖。此后,董允每次见到黄皓,必正色训斥,黄皓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官位始终不过黄门丞。
延熙六年(243年),董允与费祎、胡济约好游宴,车都备好了,郎中董恢来拜访。董恢年少官微,见他要出门,想告辞,董允却拦住他:\"本所以出者,欲与同好游谈也,今君已自屈,方展阔积,舍此之谈,就彼之宴,非所谓也。\"说完,直接解下驾车的马,让费祎等人取消游宴,陪董恢论道——这就是董允,守正下士,无论对方官职大小,只要有贤能,必以礼待之。
南阳人吕乂,早年跟着王连管理盐铁,一上任就发现了漏洞:盐商们私运盐巴,中饱私囊。他想出个妙招:在盐袋上印上官府的标记,凡没有标记的盐,一律充公。盐商们想贿赂他,他指着盐袋说:\"这些盐,够多少百姓下饭?你们却拿去换钱,良心何在?\"从此,蜀地的盐铁之利,成了蜀汉的重要财源。
任新都、绵竹令时,他推行\"隐恤之政\",百姓家里有困难,他亲自上门帮忙。有次遇见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讨饭,他把自己的俸禄分一半给她,还安排孩子到学堂读书。百姓称他为\"吕青天\",他管辖的郡县,成了蜀地最安定的地方。
蜀郡户口众多,很多士兵逃亡后改名换姓,成了\"漏户\"。吕乂到任后,贴出告示:\"凡自首的漏户,免罪,还能分到土地。\"同时,派衙役暗中调查,发现有豪强藏匿漏户,直接带人去抄家:\"你藏匿逃兵,是想谋反吗?\"数年之间,漏脱自出者万馀口,蜀汉的兵源和赋税,一下子充足了许多。
吕乂治身俭约,谦靖少言,为政简而不烦,却因为持法刻深,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劝他:\"您这样严厉,不怕被人诬陷吗?\"他说:\"乱世用重典,若纵容奸邪,如何对得起百姓?\"后来任尚书令,每天处理政务到深夜,门庭若市,却从不受贿。去世时,家里只有几箱旧书,蜀人感叹:\"季阳为吏,清能之名,当之无愧。\"
这些蜀汉文官,就像一组精密的齿轮,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着关键作用:
董和是蜀汉的\"道德标杆\",用清廉扭转蜀地风气,让奢侈之风无立足之地;
刘巴是\"文诰大师\",用笔墨为蜀汉正名,让天下人知道刘备是汉室正统;
马良是\"忠义化身\",用智慧和口才维系着蜀汉的外交和民族关系;
陈震是\"平衡高手\",在吴蜀之间走钢丝,让联盟始终稳固;
董允是\"硬核谏官\",用刚正不阿守护着后主,让黄皓之流无法得逞;
吕乂是\"经济能吏\",用铁腕和智慧解决蜀汉的财政和兵源问题。
他们或许没有五虎将的赫赫战功,却在幕后默默耕耘,让蜀汉从一个流亡政权,变成能与魏吴抗衡的强国。董和的油灯、刘巴的竹简、马良的书信、陈震的盟约、董允的谏言、吕乂的清查,这些看似微小的举动,却共同构成了蜀汉的文官体系,让这个偏安一隅的政权,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当我们翻开《三国志》,看到的不仅是冷冰冰的史料,更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董和在牛车上颠簸,刘巴在竹简前皱眉,马良在蛮夷帐中微笑,陈震在吴宫前踱步,董允在大殿上怒斥黄皓,吕乂在盐场里查账——这些场景,构成了蜀汉文官天团的日常。
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硬核,不是武力的强横,而是信念的坚守。在乱世中,他们本可以选择明哲保身,却偏要逆流而上,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忠诚与担当。董和的清贫、刘巴的清高、马良的忠良、陈震的忠恪、董允的刚正、吕乂的能吏之风,这些品质,在千百年后依然闪耀着光芒。
如今,当我们走进成都的武侯祠,在诸葛亮像旁,总能看到这些文官的塑像——他们虽然没有诸葛亮的名气,却同样值得我们铭记。因为蜀汉的辉煌,是无数个\"董和刘巴马良\"共同创造的,他们用智慧和品德,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硬核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