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的隔音不差，可是张嫂经过二楼，还是有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像是在哭泣，又不像。
今天宋先生跟盛小姐的精神状态都不对，尤其是盛小姐，都叫了两次医生了。
张嫂叹息一声，这盛小姐也不知是怎么了，饭也不吃，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
忽然门边响起一声拍打，紧接着是铁链碰到地板的声音，张嫂竖着耳朵仔细听，却听到了盛小姐的骂声。
她骂宋先生是人渣……？
她还骂宋先生是禽兽……？
还有混蛋……？
还有什么？
她想走却又没走，心底燃烧着浓浓的八卦之心，凝神静气仔仔细细地听，听到盛小姐在哭。
她的心揪了起来，宋先生怎么在欺负盛小姐，她今天本来状态就不太好，又生了病住院。
可是紧接着她就闭了嘴，因为她听到了哭声中还夹着别的，令她一把年纪了还老脸通红的声音。
她跑得飞快。
——
盛晚安缩在床边，看起来小小一个，睡眠也极度不安稳，宋淮站在床边看了会，拿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汗水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往床中间睡。
一双眼睛哭了半夜，连眼尾的肌肤都是红的，他盯着看了许久，抿了抿唇，心尖泛起闷闷的疼。
那嗓音很低很轻，“折磨我，你成功了。”
盛晚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是睡在他的怀里的，腰间的手箍得紧，她闭了闭眼睛，也懒得动，懒得挣开，于是就这样睁着眼睛盯着前方发呆。
一直到轻柔的吻落下，青色的胡茬刺着她的侧脸，“什么时候醒的？”
他好像也没指望她说话，自顾自地，“抱你去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餐。”
“药给我。”
盛晚安开了口，嗓音嘶哑粗粝，像是用嗓过度让嗓子坏掉了一样。
男人动作一顿，抱着她往洗漱台走去，放她下来，挤好牙膏。
盛晚安平静地接过来，重复了一句，“拿药。”
脚踝的链子足够长，也重，只够她在这个房里走动。
张嫂端了早餐上来，盛晚安看了眼，没看到她需要的药，“我说药。”
宋淮将早餐放到她面前，依旧拿起粥，神色淡淡，“吃早餐还是吃药你自己选。”
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随意往下扫，他抬手抚摸她脖子处的红痕，“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昨天说过的话依然有效。”
她盯着他不说话，那抹恨意好像加重了点，然后逐渐消失，表情变得冰冷，从他手里抢过那碗粥，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饱了就不许再硬吃，别让我再发现有昨晚的状况。”
“砰——”
碗应声而落碎成几块，盛晚安站了起来拖着链子上了床，拉上被子盖住头，“滚出去。”
碗里面的粥只有小半碗，男人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眼还剩下很多的早餐，“多吃点。”
“呵，你说不许我饱了再继续吃现在又让我多吃点，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盛晚安掀开被子，语气不耐，“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