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被轻轻掐住，江司年将那张小脸扳回来面向自己。
“九皇子性格残缺、手段暴戾，太子口蜜腹剑、善于伪装，”江司年面上一派自然得说着，实则紧紧盯着裴柚眸中的情绪，“别与他们交往过密。”
裴柚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些，心中离别的伤感也被冲散了一些，犹豫着点点头，“我尽量。”
被小姑娘随口的敷衍气到，江司年胸口起伏，却还是下意识顾忌着手上的力度。一双凤眸无力地闭了闭，再睁开时带上了裴柚看不懂的情绪，“乖一点。”
裴柚往后缩了缩下巴，逃出江司年的桎梏，这次勉为其难地给了面子，屈尊降贵地点了点头。
“受欺负了就去国公府待一段时间，你也是国公府的主子，没人能拿你怎样。”江司年细心嘱咐着，也让裴柚想起来她此遭来到底是想搞清楚什么事情。
“你与萧然哥是什么关系？”
江司年挑眉，她能记得王萧然他并不意外，只是听到裴柚熟稔地喊萧然哥，还是心里发酸。但想来也确实没有其他称呼的方式，只得压下去心里的酸意。
真的假的，有血缘没血缘的，小姑娘的哥哥都太多了。
“我与他兄弟相称，”江司年自然知晓裴柚真正想问的东西是什么，“听他提起过望远侯府与国公府的渊源。”
原来是这样，裴柚心中的疑惑化解，伸手解着手上的系带，但是扯成一团乱麻还是没有解开。
江司年看不下去，伸手拨弄两下，裴柚手腕上的系带就被轻飘飘的解开了。
“江司年，你穿黑色好丑，”裴柚低着头，视线落在他的黑衣上，“从边疆回来就不穿黑色了好不好。”
小姑娘小时候爱听话本子，话本子中的反派都是一身黑衣，所以裴柚也不喜欢黑色。而主角总是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出场，所以小时候的裴柚最爱在江司年身着白衣时与他亲近。
久而久之，江司年的衣橱中就鲜少再有其他颜色的衣裳。
如今听到她这样说，江司年动作一顿，“会因为讨厌黑色讨厌我吗？”
他声音很轻，裴柚没有听清，疑惑地抬头用眼神询问，就见男人只是摇了摇头，“好，我答应你。”
这句承诺，让裴柚安心坐回了马车上，掀开帘子望到远处往城门口行驶的马车......
自那次从国公府用完午膳，回到望远侯府后，裴柚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一些东西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其中对她造成最大困扰的，就比如说现在，兵部尚书家的小儿子非要将学堂第一排的位置让给她，这不是要裴柚的命嘛！
“裴小姐别谦虚了，快快请坐吧，这是本公子专门给你占的座位。”
裴柚脸上笑容僵硬，一面摆手，一面拉着钱无忧和顾尔晚向着最后一排战略性撤退。
“谢谢你哈，但是我比较喜欢最后一排的风水，所以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