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辛月啊，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一下这张纸上的内容。”
方良将地上的白纸捡起，贴在青花瓷茶壶的壶盖内侧，随后丢给古月辛月一盏小夜灯，并将壶盖盖上。
茶壶内，古月辛月点亮小夜灯，一抬头，那工工整整的八个大字映入眼帘。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啊？所以说，我这是被抛弃了？”
看到纸上的内容，古月辛月气极反笑，随后将手上没有被方良发现的隐形纳戒取下，从中拿出一张张人皮面具，依次戴在脸上，并发下一则则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天道誓言。
诸如“一小时内我将斩杀一头上古凶兽，否则接下来百年内，我的修为都将再难进一步！”
“一天内，我将帮助剑宗大师兄脱单暴富，否则接下来十年内，脱单和暴富都将轮不到我！”
而这些人皮面具，也都是古月辛月早就准备好了的，其中不说百分之九十，至少百分之百的，都是他们阵法宗高层的人皮面具。
为的就是防止有那么一天，自己因为一些利益，或是立场的冲突，被宗门无情抛弃。
这样做至少还能拉几个人下水，至于具体能拉多少人下水，那就全凭他们的运气了。
此时，因为仙庭的存在而诞生的天道意志。
“咦？这边有人发誓了。”
“咦？又有人发誓了。”
“等会儿，怎么又是这个地方？这会不会有点多了？”
“等，等会儿？组团发天道誓言？怎么几百年不见，他们还整出了这么个新奇的东西！”
然而，随着古月辛月熟悉了台词，这天道誓言也就发得愈发的熟练，就连频率也加快了许多。
不过这带来的后果，便是这天道直接赖在古月辛月头顶不走了，反正刚走没几秒，就又得回来进行一次“天道的注视”，与其来来回回地折腾，倒不如就留在这个“天道誓言大会”，等这边结束了，再去别的地方进行“天道的注视”。
两个小时后，古月辛月摘下人皮面具，习惯性地伸手摸向一旁堆放人皮面具的地方，但却什么都没摸到，只听见一道瓷器相撞的脆响。
“看来是用完了，我这一生也是完了。”
古月辛月苦笑一声，他抬起手，借助小夜灯的微弱亮光，艰难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已经被瓷化的身体。
而这瓷化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上了，再过不久，等他的头完全被瓷化，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死亡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恰巧此时，小夜灯被完全瓷化，壶内陷入一片漆黑，无助感涌现，将古月辛月包裹。
瓷化的脆响越来越近，在即将覆盖过他的脖子时，一道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短暂地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
一道娇俏可爱的人影打破青花瓷茶壶的封锁，走到古月辛月面前，宛若白玉般的手轻拍着他的脸颊，眼里流露出的是不屑和心疼。
“喂！别想这么轻易地就死了！你不是说要八抬大轿娶我吗？怎么我一走，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呸！渣男！”
古月辛月看着面前逐渐凝实的人影，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对方的脸颊，感受着指尖处传来的温暖，古月辛月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当初和沈苏凝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