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这个不谈，他们虐杀战兽怎么说！”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角度，不过呢，我也杀战兽，这个你又当如何谴责？”
“方……方学弟这不一样，方学弟是为了保护御兽师的安全才杀的战兽……”
莫念生说到这儿，嘴唇不由地颤抖起来。
“而他们，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他们给战兽放血，凌迟！让战兽一遍遍地体验生不如死的痛苦！”
“……”
见方良不说话，莫念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第一次博弈他输了，但是这第二次博弈，他完胜！
然而，方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莫念生陷入自我怀疑当中，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他倍感痛苦的地方。
“哎呀，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可都做过一遍，当然，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们吃的食堂吗？没错哟，那些都是我从战兽身上一片片切下来的肉，怎么样，很香吧？现在想想，是不是回味无穷呢？”
方良的话如寺庙里敲响古钟的撞木，一下下撞击在莫念生的心脏上，让他喘不过气。
一想到自己两个月前大加赞扬的食堂美食，莫念生顿时感觉一阵反胃，随即转动身体，趴在轮椅扶手上，头一伸一伸地干呕。
“石院长，你要吐的话就吐吧，不用强忍着，旁边就是垃圾桶，等吐完了，我们换个房间，继续刚刚的话题，如何？”
石傀的神色忽地惊恐万分，他不明白为什么方良在参加院战前还好好的，参加完院战就变得如此逆仵天道，竟然能够说出虐杀战兽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半晌后，莫念生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残渣，怨恨地盯着依旧笑意盈盈的方良。
不久前三人一同研发“战兽附体”的回忆，仿佛就像是一场梦，而这一场梦境，随着冯辞的失踪，方良的剧变而破灭。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明明可以直接进行研发，为什么要把这些真相告诉我？！”
莫念生此刻状若疯魔，但在轮椅上安全带的束缚下，他只能无助地咆哮着。
“为了什么？用某人的话来讲，为了希望。”
“为了希望……”
莫念生喃喃自语着瘫坐回轮椅上，他何尝没有听过这四个字，在镇妖军的预测消息传到长安城时，“为了希望”这四个字便成了守军唯一的口号。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为的是什么希望，希望什么时候降下，以及为了这个“希望”，他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抓紧时间消化得到的消息，石院长要不你先？”
“需要老朽做什么事情？”
由于方良的自曝，石傀对方良的态度急转直下，在称呼上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方良坐正身子，从袖管中拿出一卷白纸，那是他让薛钔去准备东西前，要到的《血源纳气术》的手抄本。
看完，石傀长叹出声，视线不自觉地向桌底飘去，良久后，才将已经攥成皱巴巴一团的白纸放回桌面。
“是我误解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