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伯特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也在沙发上坐下，拉近了距离。
“詹姆斯已经向我汇报了项目分工会议，对于这个安排，你有什么看法吗？”
来了。
张成业心中了然。
这才是今天叫他来的真正目的。
安抚，或者说，试探。
“罗伯特先生，我们尊重公司的安排，詹姆斯先生的团队在核心技术方面确实有深厚的积累。”
“不过，我们守望者团队在算法攻防，尤其是未知威胁应对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经验和优势。”
“我们认为，如果能更深入地参与到核心引擎的开发中，或许能为‘天穹’系统带来一些不同的视角，提升其整体的安全性。”
他没有直接抱怨，也没有提及被边缘化的事实。
只是点出了自己团队的价值，并暗示了对当前分工的不完全满意。
同时，他也在观察老罗伯特的反应。
老罗伯特脸上的笑容不变，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张先生，你的想法我理解，也非常欣赏你们团队的积极性。”
“但是，‘天穹’项目关系重大，不仅是公司的未来，也关系到我们对客户的承诺。”
“在核心技术上，我们需要最大限度的稳定性和可控性。詹姆斯的方案，是基于我们现有成熟技术的迭代，这是最稳妥，也是进度最快的选择。”
他停顿了下，开始变的更加语重心长。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忽视守望者团队的价值。外围防御和安全日志分析同样至关重要，它们是系统的第一道防线和事后追溯的关键。”
“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在这方面做出卓越的贡献。”
“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定期进行技术交流，核心技术的信息也会对你们开放。合作嘛，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各展所长。”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张成业团队。
又坚持了原有的分工，还画了一个“信息互通”的大饼。
如果不是事先发现了“绞索”的痕迹，张成业或许真的会相信这只是单纯的技术和管理层面的考量。
但现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在他听来，都蒙上了一层虚伪的色彩。
稳定性和可控性？
恐怕是方便某些人暗中行事吧。
“我明白了，罗伯特先生。”张成业点了点头，没有再争辩。
“我们会全力以赴，完成好分配给我们的任务。”
“这就好，这就好。”老罗伯特满意地笑了笑，身体向后靠去，恢复了总裁的威严。
“张先生，你是个聪明人，罗伯特公司的大门，永远向有才能的人敞开，好好干，未来可期。”
这句看似鼓励的话，却让张成业感到寒意。
这是在暗示，只要听话，就能得到好处吗？
“谢谢总裁先生的信任。”张成业起身告辞。
“去忙吧。”老罗伯特挥了挥手，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走出总裁办公室，张成业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
老罗伯特的态度，看似温和，实则强硬，而且滴水不漏。
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深入试探的机会。
要么是真的对詹姆斯团队信任有加，要么就是城府极深，早已知晓一切。
甚至……本身就是幕后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