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接过啤酒，有些拘谨。
“别不好意思嘛，”
吴丽丽快人快语。
“我刚才都听到了，你们是不是缺钱啊？搞研究很烧钱的吧？”
林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短发女生也低下头。
周离笑了笑：“冒昧问一句，你们做的具体是哪个方向？我对人工智能挺感兴趣的。”
眼镜男见周离不像是在看笑话，犹豫了一下，开始介绍起来：“我们团队主要做的是基于深度学习的肺结节影像智能检测与良恶性诊断。目前国内这块……”
他一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立刻变得滔滔不绝，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彩。短发女生也时不时补充几句，林溪虽然情绪低落，但听到关键处也会插话。
周离认真地听着，时不时问几个问题。他的问题看似随意，却总能切中要害，从技术壁垒问到市场前景，从竞争对手问到盈利模式。
不到半小时，周离已经基本摸清了他们的情况。
三个江城大学的博士生，一个负责算法，一个负责数据，一个负责工程实现。
技术在国内属于前沿，算法模型在实验室数据上表现优异，但缺乏足够的资金购买高性能服务器进行更大规模的训练和验证，也缺乏资金去获取更多、更高质量的标注数据。
他们挤在大学孵化器提供的一个小角落，连服务器的电费都快交不起了。
“你们需要多少钱？”周离听完，直接问道。
三个博士生都愣住了。
眼镜男迟疑道：“我们……我们初步估算，至少需要……五……五百万，用来购买服务器、租用云算力、还有数据标注……”
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觉得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
周离看着他们，笑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项目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人工智能医疗影像，未来绝对是千亿级别的市场，而眼前这三个穷博士，掌握着一把可能打开金矿大门的钥匙。
“五百万？”周离摇了摇头。
三人脸色一黯，以为周离觉得他们狮子大开口。
“要做就做大一点，”
周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服务器要买最好的，数据要找最专业的团队标注，人才也要挖。我投你们五千万。”
“五……五千万？”
眼镜男手里的啤酒杯差点掉地上，嘴皮只打战。
林溪和短发女生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做梦似的望着周离。
连旁边的卢小小和吴丽丽都惊呆了。五千万？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
“对，五千万，”
“我占股百分之四十，你们团队保留控制权。
这笔钱，足够你们把实验室搬出来，组建一个像样的团队，把算法跑到极致。”
寂静。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三人粗重的呼吸声中，林溪首先镇定下来。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合同明天就可以签。钱，随时可以到账。”
眼镜男激动的脸都红了，他猛地站起来，对着周离深深鞠了一躬。
短发女生和林溪也跟着站起来，眼眶泛红，紧紧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