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跟长了腿似的，借着暗影楼的网，一夜之间，传遍了五湖四海。
东荒。清风门。
宗主捏着那张薄薄的传讯玉简，手抖得厉害。
“疯子…真是个疯子…”他嘴里发干，“跟魔头混，还要跟神界对着干？”
旁边长老脸都白了：“宗主三思啊！这…这是取死之道！神界啊！那是神！”
“神？”宗主猛地把玉简拍在桌上，眼珠子都红了，“神就把咱们当狗？！星河老道那帮人，拿咱们填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跟着他们是死，跟着这魔头…妈的，说不定还能活！”
“至少，这姓林的，敢跟神使掰腕子！他敢把天捅破！”
“传令！备厚礼！去血煞魔域！告诉那林羽，我清风门，跟了！”
……
雾气缭绕的潭边，莫凡看着手里的消息，久久不语。
化为人形的青鸾站在他身后，眉头紧锁：“他想干什么？拉着整个凡间跟神界开战？”
“开战？”莫凡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有点冷，“或许吧。但你不觉得，他说得挺对么？”
“神界看咱们，跟看圈里的牲口有什么区别？我父皇当年……”他声音低了下去，那股子恨意几乎藏不住。
青鸾沉默。凤凰的高傲，让她不屑与凡俗为伍，可神界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生灵头上。
“我去见父皇。”莫凡站起身，“龙族，不能再这么一盘散沙下去了。跟着林羽…说不定，真能杀出条活路。”
……
魔域最深处，那座亘古不变的魔宫里。
王座上的魔主听完汇报，黑暗中传来一声低笑。
“凡间联盟…林羽…有意思。”
“主上！此举太过冒险！”有魔君忍不住劝谏。
“冒险？”魔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神界什么时候饶过咱们？以前钝刀子割肉，现在不过是把火点旺了而已。”
“传令，魔道各部，全力配合林羽。告诉他，我魔道，是他最硬的靠山。”
顿了顿，那声音带上点玩味：“不过，也顺便提点他一句。联盟嘛，可以搞。但这盟主谁来当…可不是他嘴皮子一碰，就算数的。”
……
一时间，整个凡间界域暗流涌动。
有人响应，有人观望，有人不屑。
不少势力派了人，往血煞魔域去，想看看虚实。
但路上，并不太平。
中州，一支打着隐世家族旗号的队伍，刚靠近魔域边境。
夜色浓得化不开。
几道黑影，鬼一样从地里冒出来。
没有声音。
只有兵器切开皮肉的闷响。
还有一股子让人从骨子里发冷的、带着点腐朽味的“神圣”气息。
太快了。
护卫们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放倒了一片。
带队的长老目眦欲裂，看着族中子弟像草一样被割倒。
他怒吼一声，全身灵力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