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炸掉自己的脑袋？
对了，爆炸！
她仅有的微弱灵识亮起。
玄焰彻底裹挟巨蛇。
炎爆！
所有的玄焰同时爆裂，震得四周的阴雾滚滚。
晋升到了凝神境，穆渔便可以更细致地操纵玄焰，即使她的操作十分基础，但效果显着。
逼近穆渔鼻尖的火团被迫打断，巨蛇像是黑色的雪一般迅速融化，乔自心恢复人形，浑身焦黑，一个趔趄落在地上。
他满脸狂怒，竖瞳愈发细狭：“很好，很好，区区一个卑贱的村姑……”
穆渔彻底瘫在地上，蛇毒入体，她眼前的视线彻底模糊，无论她怎么疯狂地想要站起来，身体却没有半点回应。
全身的灵气已经耗尽，连灵识也一无所剩，穆渔模糊地想，乔自心维持不住蛇形，灵气定也所剩无几，只要站起来，用玄焰刀……
乔自心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阴冷：“不如我摧毁你的识海！让你作为一个白痴活着怎么样！”
穆渔还没明白乔自心的意思，她就觉得有一把利刃捅进了大脑，不断搅动。
精神攻击……乔自心竟然会罕见的精神攻击法术……
好疼……好疼……好疼……
穆渔觉得自己要崩溃了，那种疼痛超越了大脑承受力的极限，她觉得自己马上要昏过去了。
她几乎什么也无法思考，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乔自心死之前，她不能死！
在乔自心看来，只是短短片刻，穆渔便从浑身抽搐，变为一动不动。
他畅快不已，走上前，正要一脚踹醒穆渔，穆渔却骤然跃起，一把将乔自心扑倒在地。
然后一拳揍了上去！
乔自心的鼻骨瞬间碎裂，他痛呼起来：“你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起来！”
穆渔无力回应，她什么都无法思考，视线模糊得无法辨认，全凭一口气又给了乔自心一拳。
乔自心的脸彻底塌陷，蛇瞳凸起，满是鲜血。
乔自心低吼一声，一拳锤在穆渔脸上。
他们都没了灵气，只能像山野村夫一般，一拳又一拳对抗着。
穆渔只觉得满嘴腥甜。乔自心似乎有一些武功基础，拳脚颇有章法，可穆渔却仗着魔骨在身，体质异于常人，死死把乔自心压在身下，让他无法反击。
乔自心原本一直在哀嚎，但他的声音突然一顿，狂喜道：“魔物来了！快！杀了她！”
穆渔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她什么都无力在意。乔自己死死抠住穆渔的右手，穆渔就用左手，一拳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乔自心的脑袋很快彻底开花。
穆渔想，他死了。
然后她昏了过去。
她身后，人形的魔物四肢着地，向她爬了过来。
穆渔却突然睁开眼，眼神如尸体般死寂。
她几乎没了灵气，没有任何攻击手段，但魔物没有五官的脸突然顿住了，像是人类感受到了恐惧一般。
穆渔抬起手，她的关节因为刚才的锤击，已经露出了白骨。
然而，穆渔浑身泛起黑焰，那白骨突然奇异得变得漆黑一片。
黑色的人形魔物浑身电击般剧烈颤抖，很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穆渔手心的血色印记一烫，木箱自动出现，人形魔物像是雾气一般，瞬间消散，只留下一颗心脏般的蓝色宝石。
柳三娘所言，魔物晋升需要的材料。
木箱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力，那蓝色宝石被强行吸引过来，瞬间与木箱融合。
血色印记一烫，木箱消失不见。
穆渔平静地收回手，空中的灵气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风暴，穆渔位于风暴的中心，灵气尽数投入穆渔的身体。
随着身体的灵气充盈，穆渔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
然后穆渔闭上眼，很快再次睁开眼。
穆渔：？
她茫然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魔物这就……死了？
肩上的伤一疼，穆渔回过神，忙咽下一颗解毒丹。入魔状态下吞噬灵气的那招，只能恢复灵气和治愈外伤，不能清除蛇毒。
左肩上溃烂的伤口很快愈合，穆渔回顾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魔骨似乎对魔物有着天然的压制力，即使她当时几乎没有灵气，那人形魔物也动弹不得，甚至被迫消散了。
不过这种压迫力似乎只对魔物有用，上次入魔后面对孙连枭，并没有这种压迫力。
而魔物留下的那块蓝色宝石，想必就是人形魔物的主人给它准备的材料。
然后那材料被木箱吃了……
奇怪，从前木箱也不吃别的灵物啊？
此时不是仔细察看木箱的时机，刚才战斗的动静太大，也许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人。
穆渔走向乔自心的尸体，他的脸血肉模糊，辨不清原本的容貌，衣衫破烂，浑身满是血迹。
和当初那些石庙村的尸体一般
穆渔想，当时他们这样看着她，现在她这样看着乔自心。
天道好轮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