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于阳荣脑子里雷轰电掣，僵硬地站在原地。
在计算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里，五级研究员是纯粹的新人。
五级研究员熬两年，做出成果出来，就可以晋升为四级研究员了。
四级。
他竟然变成了自己压根儿看不起的四级研究员。
隔了好几秒，于阳荣才跌跌撞撞地往李博涉的办公室走去。
“李教授今天有事，去参加学术会议了。”有知道内情的人，看着于阳荣心如死灰的样子，说道。
于阳荣准备敲门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又拿起手机给李博涉发消息。
于阳荣：【李教授，我是于阳荣，我想请问下为什么实验室主任突然对我下达降级的处罚函。】
于阳荣过了好几分钟，才收到了李博涉的回复消息：
【理由主任已经写清楚了，研究员学术科研能力重要，为人处世人文情怀同样重要，希望你以后不要顾此失彼。】
于阳荣看着消息，愤愤不平地捏紧了手机，面无表情地回到工位上。
徐明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只要表现好还能升回来的。”
于阳荣眸光里氤氲着几分阴霾，胸膛里怒火难以平息，踢了一脚垃圾桶。
有垃圾弹出来。
垃圾。
姓姜的关系户竟然敢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于阳荣火气一下子窜上来，张口就是迁怒，“那个姓姜的呢？”
竟然这么不懂事！
让她打扫垃圾，连半丝行动都没有。
有没有将他这个前辈放在眼里！
徐明浩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于阳荣又在胡乱发什么火，没接话茬。
于阳荣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姜喃人，眯了眯眼睛，问实验室的门卫，“有看到昨天来的那个姜研究员吗？就跟着李教授来的那个女人。”
门卫挠了挠后脑勺，实话实说，“没看到啊，她是研究员吗？可是她持有的卡明明是……”
门卫还没说完，于阳荣已经黑了脸，转身往实验室走。
徒留下门卫的声音吹散在空中。
又轻又慢。
听得不甚真切，散在风中。
“是实验室主任的卡……啊……”
实验室里没有严格的打卡制度，只要每天能够按时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可以随时来，随时走。
不过，刚来实验室的新人多少还是会懂事一点。
这个姓姜的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关系户竟然敢这么嚣张！
于阳荣越想越气。
等到晚上下班，姜喃还没有露面。
再看自己的研究员证已经变成了四级，那股不平衡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于阳荣拿起手机给李博涉发消息。
于阳荣：【李教授，我自愿服从实验室的处罚安排，但是我希望实验室能够公平。姜研究员作为新人直接翘班，是否也算违纪，请实验室按照规程处理。】
接到消息的李博涉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姜喃就是实验室的主任负责人。
“科学计算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原名实际上叫做“姜喃科学计算国家重点实验室”。
只是国家为了保护姜喃，才暂时隐去了“姜喃”这两个字。
现在，竟然有人和他说，需要处罚实验室主任？
这是什么大离谱的事件。
小小的研究员想让实验室的主任滚？
久久没有等到李博涉的回复，于阳荣又义正言辞地发了一句话过去。
于阳荣：【希望李教授和主任秉公处理。】
李博涉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隔了好几秒，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