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们应该已经不算是女人，因为……连人恐怕都不算了。
“打开，”萧延踏入了牢房，一股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牢房内昏暗阴森，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将四周的阴影拉得老长。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这得原因，上辈子有一次误闯了这里，回去做了一个月的噩梦，甚至不敢拿刀剑了，要不是后来哥哥去世了，没法子，自己都不能……
萧延想起了楚半梦，上辈子的妻子，那么的温柔，安慰着自己，抱着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
他的目光在牢房中搜寻，最终定格在角落的一个身影上。
此刻的她，已全然没了人形。
她瘫倒在潮湿的地面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透，碎成了一条条破布，勉强挂在身上。头发凌乱不堪，结成了一个个血疙瘩，遮住了大半张脸。
萧延走近几步，借着昏黄的火光，看清了她的模样。她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鞭痕，肿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水，一只眼睛高高肿起，几乎睁不开。
嘴唇破裂，牙齿也掉了几颗，鲜血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暗红。
楚半夏的双手被铁链紧紧地锁在墙上，手腕处的皮肤被磨得血肉模糊，苍蝇在伤口上嗡嗡乱飞。
双腿扭曲着，膝盖和脚踝处的骨头似乎已经断裂，血迹斑斑的脚趾蜷缩在一起。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背上满是鞭笞留下的伤口，一道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着，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萧延看出来了，那些狱卒是真的卖力气了。
这一身的伤，真的是……
萧延忍不住捂住口鼻，楚半夏在半昏迷的状态下，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动了动手指，却再也无力做出更多反应，宛如一具即将腐朽的躯壳。
萧延往前走了两步，“你还不说实话么？难道这样不是比死了还难受么？”
这时，楚半夏听见声音，费力地转动肿胀的脖子，当看清来人是丈夫时，黯淡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楚半夏微微动了动手指，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夫君……救我……夫君……”
那声音沙哑破碎，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萧延的眼神瞬间从震惊转为厌恶，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嘴角向下撇着，满脸嫌弃。
他后退一步，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只令人作呕的怪物。
“哼！夫君？我是你的夫君么？”
萧延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别过脸去，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任由楚半夏拼命的往他这面爬。“夫君，你……你怎么能不认我了呢！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的媳妇啊！我是被冤枉的，救我……救我……”
“冤枉？是么？”萧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可我怎么感觉你没有被冤枉啊！你就是要弄死我哥，好让我做世子，你做世子夫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