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与此地阴森氛围格格不入的锦衣。
他身上没有鬼气，反而是灵力波动。
一个修仙者？来这里做什么？
那少年也在看她。
眼神很奇怪，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但又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眉头紧锁。
小白的目光凝固了，她看见了。
在那少年周身，缭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
极其微弱，若非她对这东西极其敏感，几乎无法察觉。
但那气息，熟悉得让她心头一凛。
原来如此，小白的小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是‘他’的棋子。
怪不得那个什么城主，会突然对她出手。
想必也是被这颗棋子蛊惑了。
小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狡黠。
她奶声奶气地开口，声音却清晰地穿透了禁制：“喂，那个谁。”
少年眼神一厉，杀意更盛。“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小白歪了歪头，天真无邪地问。
“可你的主子，没告诉你我很厉害吗？”
“派你这么个小喽啰来，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呀？”
她的话语带着孩童的直白，却又尖锐无比，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小白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深处似乎有奇异的光芒流转。
她现在不仅能看到黑气，还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些更深层的东西。比如，缠绕在这少年身上的因果线。
猩红，粘稠，带着血腥味，那是人命，很多很多的人命。
这少年骨子里就是坏的，那黑气，早已不是简单的附着，而是深入骨髓，融为一体。
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也成为了他本身的一部分。
救他？
小白在心里摇了摇头，小小的身躯里，属于修仙者的漠然悄然浮现。
这种主动投入黑暗，以他人性命为食粮的败类，不值得救。
甚至，杀了他，或许才是替天行道。
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这股黑气，和以前遇到的那些被魔气侵蚀、身不由己的可怜虫不一样。
那些人，是被迫沉沦，心有不甘，尚有一线挽回的可能。
而眼前这个少年，他是主动拥抱了黑暗。
甚至，小白能感觉到，他似乎乐在其中。
享受这种力量，享受这种杀戮带来的快感。唉。
小白在心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那个宿命中不知道身份的老对手，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势力渗透得如此之深，连这种偏僻的鬼城，都有他精心布下的棋子。
而且，棋子的性质，也越来越恶劣了。
小白挺直了小小的腰板。
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再无之前的懵懂和委屈，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和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意。
正好，拿你试试我新学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