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那我就先离开了，还请大王等我的好消息。”
刘肃：“辛苦先生了，此事若能成，算先生首功。”
刘老目送宋先生离开，然后转头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刘肃。
刘肃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远离了窗户几步，等有巡逻的士兵从窗外经过他绷直的背脊才缓缓放松下来。
“叔公，明昭是对的。”
刘老叹了口气，跟着刘肃在桌前坐下。
“大王，你不会真的打算在祭天仪式上动手吧。”
刘肃没有回答，他的一半神色隐阴影里，一半被烛火照亮。
刘老看着他，手有些发抖。
“大王，前几天有人在益州发现一只九色神鹿，神鹿守着一块奇石，奇石上写‘昭昭天德，海晏河清’。
“除了益州，其他州郡也陆续发现了神迹。还有明昭被刺杀时有神兽降临庇护的事，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了。
“现民心归顺，众志成城。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登基。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在祭天大典上动手，我们刘家，会遗臭万年。
“届时明昭的手下必定会反，民怨沸腾，天下将再次陷入混战啊大王。”
刘肃闭了闭眼，“叔公，你还记得我父亲被杀，我被明昭救下的事吗？”
刘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点了点头。
刘肃眼底深幽，深处有暗色翻涌。
“杀我的那人，不是寻常人，他来自昆仑仙山。他会放过我完全是看明昭，不，准确来说是明昭他们镇长的面子。
“明昭他们镇长也不是寻常人，她同样来自昆仑仙山，且在仙界的地位很高。
“叔公，你要是去过杏花镇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仙家手段，世外桃源。我明明记下了明昭带我去时走的路线，但最后在派人去找时，仍旧一无所获。”
刘老沉默半晌，然后才说道：
“明昭，有仙人相护。”
刘肃摇头，“不，叔公。”
他抬头看刘老，眼底闪烁着不一样的光。
“杀我的那人说过，他杀我是为了我身上的帝王紫气。
“我以前没怀疑，只觉得宋先生是普通人，他会的是谋略，是术算。但刚刚我发现自己错了。
“他也来自昆仑仙山，哈哈哈……他跟杏花镇那位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不是想要辅佐我，他想要的是跟那个要杀我的人一样的东西，帝王紫气。
“死去的并州王身上有，我身上有，明昭身上也有。”
刘老越听脸色越白，“你又是怎么能确认，他就是来自昆仑仙山的？”
刘肃：“他刚刚隔空掀开屏风那一手，我在明昭他们镇长那里见过。”
刘老嘴唇颤抖，“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本事，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何须这样小心。”
刘肃笑了一声，“叔公知道那个想要杀我的仙人的下场吗？明昭曾经跟我提过，她说那个人，被劈死了，灰飞烟灭。
“所以，就算是仙人，也不能随心所欲，仙人上面还压着天道。他们坏了天道的规矩，就要被处罚。宋先生当然不敢自己动手，仙人也是怕死的。”
刘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大王你是想让宋先生拿走明昭身上的帝王紫气。”
刘肃没有回答。
刘老却腿一软，跪了下去。
“大王，这，这是与虎谋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