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笑了笑，说：“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从法医室出来，顾铭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然而，当他回到办公室，看到宋逸仍然坐在电脑前，埋头研究那些毫无进展的资料时，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喂，那个...”顾铭突然开口，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
毕竟，他们之间的分歧，不是几句好话就能抹平的。
宋逸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疑惑：“怎么了？”
顾铭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抛开那些争执：“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去找赵强问问。”
“赵强？”宋逸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个线人？你觉得他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试试吧，总比坐在这里干等强。”顾铭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宋逸对赵强这种人没什么好感，但现在，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两人驱车来到赵强经常出没的一家破旧茶馆。
茶馆里烟雾缭绕，嘈杂的声音和劣质茶叶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赵强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独自喝着茶，看到顾铭和宋逸进来，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哟，两位警官，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赵强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顾铭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赵强，我们想打听一个人。”
“哦？什么人？”赵强挑了挑眉毛，似乎来了兴趣。
“幽灵杀手。”顾铭缓缓地说出这四个字，同时密切注意着赵强的反应。
赵强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两位警官，你们可真会开玩笑，这种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赵强，我们知道你有你的门路。”宋逸在一旁说道，“只要你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价钱好商量。”
赵强嘿嘿一笑，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
顾铭和宋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赵强满意地收回手指，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幽灵杀手，可不是一般人。他下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就像……就像真的幽灵一样。”
“这些我们都知道。”顾铭打断他，“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赵强神秘一笑：“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你们的行动，他都能提前知道？”
顾铭和宋逸的脸色同时一变，他们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你的意思是……”顾铭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强凑近他们，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内部，有鬼。”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顾铭和宋逸的脑海中炸开。
他们震惊地看着赵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可能！”宋逸首先反应过来，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顾铭也觉得难以置信，但理智告诉他，赵强没有理由骗他们。
“赵强，你确定？”顾铭再次问道。
赵强耸了耸肩：“我只是提供一个消息，信不信由你们。”
从茶馆出来，顾铭和宋逸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他们意识到，这个案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如果警局内部真的有叛徒，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老顾，我们现在怎么办？”宋逸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
顾铭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先查，暗中查。”
他们开始秘密调查警局内部人员，但这个过程异常艰难。
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又都似乎没有嫌疑。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却毫无进展。就在这时，新的案件发生了。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刺耳得让人心惊。
顾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接通电话。
“顾队，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队员焦急的声音。
顾铭的心猛地一沉
他们火速赶到现场，那是一间位于郊区的废弃工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尸体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死状凄惨。
顾铭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仔细观察着现场。
没有脚印，没有指纹，没有打斗痕迹……一切都和之前的案件一样，干净得可怕。
顾铭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这个幽灵杀手，就像一个无形的幽灵，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肆意杀戮，而他们却束手无策。
宋逸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发誓，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要！”这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又像是在向某种未知的存在宣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