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水流裹着他们冲进地下管网，战术手电照见前方三十米处炸开的闸门裂口。
杰克拽着丽莎的手腕从另一侧水道浮出，五支枪口同时指向漂浮在漩涡中的银色密码箱。
宋逸的匕首挑开箱体时，探照灯突然从四面八方亮起。
众人背靠背举枪环视，却发现那些光源来自固定在管壁上的自动防御装置——所有激光瞄准点都锁定在密码箱内置的感应器上。
\"别动！\"丽莎突然按住顾铭换弹匣的手。
她湿透的发梢滴着水，瞳孔在冷白光线下微微收缩：\"箱子里装着石墨炸弹的起爆模块......\"战术手电的光斑在银色密码箱表面微微颤动，丽莎的呼吸声在水道回响中格外清晰。
顾铭的食指仍扣在扳机上，余光瞥见战术平板显示防御系统倒计时还剩47秒。
“红色导线。”丽莎突然抓住宋逸的匕首，刀尖悬在箱体侧面的暗槽上方，“八年前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用过类似装置。”她的指甲缝里渗出黑色油污，那是先前攀爬通风管道时留下的。
杰克卸下磁吸攀爬器的钢索，金属丝在密码箱表面划出细密火花。
当第七个防御装置的激光瞄准点熄灭时，宋逸的匕首终于撬开箱体夹层。
十二枚微型磁片整齐排列在透明容器里，每片都刻着不同国家的国徽。
“不是炸弹。”顾铭用战术手套夹起磁片，强光手电照出内层纳米蚀刻的经纬度坐标，“这是电磁脉冲武器的定位信标。”防波堤外突然传来汽笛声，三艘海警巡逻艇的探照灯刺破雨幕。
三小时后，临时指挥中心的LEd屏闪烁着据点结构透视图。
顾铭的食指沿着地下管网脉络滑动，突然停在某条标注废弃的排水管：“这里通向跨海大桥的承重柱？”
“三年前市政改造封闭的通道。”宋逸将证物袋里的磁片投影到屏幕上，十二个坐标点竟在海面拼出龙形图腾。
投影仪忽然闪烁，某块磁片的坐标突然变成实时移动的红点——定位显示正在市博物馆方向。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雨夜。
技术员小吴撞开铁门，手里平板电脑显示着博物馆安防系统的报警记录：“三分钟前，西周青铜夔纹鼎的展柜遭遇电磁脉冲攻击！”
顾铭抓起椅背上的风衣，战术平板自动同步了博物馆平面图。
当他跨上警用摩托时，发现宋逸正用棉签蘸取丽莎袖口的黑色油污——那污渍在紫外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绿。
暴雨冲刷着博物馆的罗马柱，警戒线在风中猎猎作响。
顾铭的战术靴踩过满地碎玻璃，展柜基座残留的焦痕形成完美的圆形。
宋逸蹲下身，镊子夹起半片烧焦的磁片，断裂面露出和据点缴获物相同的纳米蚀刻层。
“不是盗窃。”顾铭的指尖抚过展柜边缘，三道平行刮痕里嵌着几不可见的银色纤维，“他们在测试某种运输装置的抓取精度。”馆外忽然传来轮胎摩擦声，十几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正撕开雨幕疾驰而来。
当首辆车的远光灯扫过博物馆正门，顾铭看见青铜鼎展柜的监控画面突然雪花闪动。
他摸向腰间配枪的瞬间，所有展柜的应急照明同时熄灭，警报器的红光在廊柱间投下扭曲的暗影。
宋逸的战术手电照向穹顶，某条通风管道的防尘网正在轻微晃动，细碎的铁锈簌簌落在他们脚边尚未干涸的水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