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警视厅。
他盯着桌上的烟盒看了几秒，随后将它扔进垃圾桶。
萩原研二微微挑眉，“怎么了？”
“戒了。”
松田阵平深深陷在椅子里，闭上眼睛，思绪极度混乱。
他的恋人，好友都是卧底。
日日活在黑暗中的卧底。
只为追寻那一丝若隐若现的光明。
……
“发生了什么？”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萩原研二敏锐察觉到好友情绪不对劲，轻声道，“是找到她了吗？”
松田阵平点点头，不想多说，“班长那边怎么样了？”
萩原研二沉默一瞬，“班长在调查一桩20年前的灭门案。”
“灭门案？”松田阵平睁开眼。
“嗯。”萩原研二神情严肃，简单介绍，“清水家族是医学世家，人才辈出，家族体系庞大，几百年来颇负盛名。50年前开始没落，直到20年前惨遭灭门，家族的一对兄妹失踪，至今都是一场未破悬案。”
“清水……”
松田阵平微微皱眉，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一个名字同时浮现在二人脑海。
清水若禾。
“说起来，小千绪是在15年前和他认识的吧？”萩原研二缓缓思索着，“千绪比他小五岁，那个时候他应该是……17岁，二十年前就是12岁……会是幸存者吗？”
“我们去一趟北海道吧。”
松田阵平思索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清水若禾的身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好，我和你去。”
萩原研二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两个多月以来，松田阵平跑遍村山诚夫所有逗留过的城市，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譬如，某官员的升官路与村山诚夫手里多出来的一个行李箱、柳田夫妇以前住的屋子里有村山夫人的头发、与EL来往密切的村山凉介行程……
他快要把村山一家调查个底朝天。
而西川千绪拼命送出来的储存卡，他和降谷零也仔细看过了，里面是b区20年来所有的实验数据、以及EL某些热销药的制作方法、甚至还有不少有关西川千绪的身体数据。
萩原研二则奔波于之前东京连续发生的大小案子，逐渐发现一些疑点，开始着手调查这些案子是否和组织有关。
而远在北海道的伊达航和娜塔莉也没闲着，他们利用舆情，匿名发布有关质疑村山诚夫的帖子，其逻辑严密、内容详尽程度在网络上掀起不小的波澜。
至于诸伏景光，他则是为好友们某些不适宜放在明面的调查开了不少绿灯。
几人经过商量，一致决定暂时不把查到的东西曝光，一是他们明白目前查到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其牵涉之广、案件之复杂远超想象；二是他们想顺着这些线索，找到彻底打败组织的方法，而不是着急曝光打草惊蛇。
另一边的西川千绪，也是同样的想法——放长线，钓大鱼。
村山诚夫家里。
西川千绪无所谓地靠在墙上，看着村山诚夫气到双眼发红的样子，微微勾唇。
她轻轻扬眉，看向一旁的电视新闻。
里面播报着村山诚夫伙同几名政客在夜店找陪酒女、并威胁同僚池上原玩赌桌游戏的新闻。
敢羞辱她和松田阵平？
真当她好欺负？
村山诚夫猛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她，“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