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吔？！”
夏禾眼中闪过惊讶，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张玄墨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他刚才语气平淡地点破她，好像在说，诶，我知道你喜欢今晚的月色。
被识破的夏禾也不生气，倒是嘴角几分笑意。
她索性摊开掌心，举起荧亮的屏幕，在张玄墨眼前大方地晃了晃。
“我收了。臭弟弟，你什么时候发现是姐姐的？”
“……”夏禾看着夜色中，男人黑亮的眼睛。他的沉默像潜伏在林间的野兽，无声的冷静里充满力量。
想起刚才玩笑般的挑逗，夏禾脸颊微红。他是配合她的演员，他是欣赏她的观众。可惜自己即兴表演没有天赋，被男人看破，浪费一出好戏。
月下的张玄墨笑笑不说话。
“臭弟弟，你笑我？！”
夏禾有些气恼。臭弟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哼，姐姐还没恋爱，就要气死个人！
“！！”见女孩张牙舞爪，抬手就要捏自己的脸。张玄墨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现在你是全性妖人刮骨刀，还是夏禾？”
是妖人就抓回公司。是夏禾她自己，便另说。张玄墨公私分明。
“……”夏禾眨了眨眼睛。张玄墨的话，她听得明白。
是朋友还是敌人，张玄墨让她自己选。
可恶，这个臭弟弟，竟然对姐姐的美色竟然无动于衷！
被按住手腕动弹不得的夏禾，眨了眨眼睛俏皮道：
“全性妖人刮骨刀关我什么事？今夜夏禾就是夏禾。”
张玄墨这才松手。
夏禾化掌为拳，击向张玄墨。
使用炁后的女孩褪去易容，恢复她本来的样子。粉色的秀发落在白色小t恤上，牛仔短裤下一双小皮靴。
夏禾握紧手中的黑皮手套，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为所动。
张玄墨不躲也不闪。
因为女孩看似凶猛的一击，下手软得像棉花。无感的张玄墨，金光都不用开。
即便如此。
夏禾收回砸在男人胸前的拳头，依旧觉得很解气。这个臭弟弟，很强啊?～
女孩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就像龙卷风。
张玄墨看着她眼中倒映出天边浅淡的光。夜色已明。
既然是友军。至少今夜是友军。
“很高兴认识你，夏禾。”
“是么。”夏禾勾起嘴角。“臭弟弟，我也很开心啊?～”
女孩的高跟小皮靴微微离地。她踮起脚尖，脚心里还有男人手掌的余温。
“臭弟弟，全性这次有备而来。”夏禾凑在张玄墨耳边。
一阵温软的香风过境。有人轻轻咬住他的耳朵。
“臭弟弟，你要保护好自己。不，姐姐这次罩你啊?～”
在张玄墨开口回答前，女孩便咯咯笑着，转身挥手，消失在东方的晨曦中。
张玄墨看着夏禾离开的背影。
路是人选的。己由心，身才由己。
至于夏禾以后有什么选择，全在她自己。
张玄墨抬头。云中天光乍现，日轮跃出。
现在对张玄墨来说，回去休息太晚，去赛场太早。
于是张玄墨坐在高山崖壁上，感摄日菁月华涵养己身。
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没有变。
直到阳光洒满山间。
张玄墨向罗天大醮的赛场走去。
人群熙熙攘攘。
穿着哪嘟通工装的女孩双手插兜，戴着棒球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