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离他而去了。
“你知道，今日那个喊出大夏神明归来的人，是谁吗？”
“不应该是神吗？”
林七夜笑了笑，却发现月恒的眼睛里带着哀伤，突然也笑不出来了。
“那是二郎神，杨戬。”
“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叫做杨晋。”
“大夏神明为了护住大夏子民，不让大夏被迷雾吞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投入了百年轮回当中。”
“而这一次，为了斩杀来犯外神，他回归了二郎神杨戬的身份，也耗尽了百年轮回之力。”
“而在回归神身之时，他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抹去了杨晋在世间存在的一切痕迹与记忆，无人再记得他。”
“你之所以还记得他，是因为炽天使的【凡尘神域】。他嘱托我，用药抹去你关于他的记忆，但是我拒绝了他，我无权抹去你的记忆。”
“如今世间，知道杨晋曾经来过的，只有你我二人了。就连他的母亲，你的姨妈，也彻底的忘记了自己还有过这个孩子。”
“这场神战，沧南活了下来，但是凡人杨晋，却永远的消失了。”
窗外雨声淅沥，林七夜却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听觉，耳边嗡嗡的，各种声音都听不真切。
好半天，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有些苦涩。
“没想到，从小跟在我后面的弟弟，居然还有这样大的来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二郎神杨戬啊……”
“可是，我弟弟阿晋……”
对于林七夜来说，哪怕告诉他，杨戬与杨晋就是同一个人，他也一时无法接受。
杨戬离他太远了。
而杨晋，是他相伴了十几年的弟弟。
哪怕是二郎神杨戬，也比不过弟弟的份量。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记得我吗？”
“我，还可以再见到他吗？”
林七夜有些急切地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月恒耐心的一一回答了。
“见肯定是还能再见到的，但是短期内肯定是不行的。”
“你傻啊，他肯定还记得你啊，不然为什么要让我帮忙抹去你的记忆啊！要是不记得你，你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他现在……就当他是在闭关养伤吧。等他伤养好了，说不定就来见你了。”
“没事就好。”
林七夜终于松了一口气。
比起死亡，比起彻底消失，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很好了。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昏睡期间，再次在月球上见到炽天使时。从炽天使口中听到十年前的真相时，他心里有多么的慌张，多么的绝望。
他的家人，他的全世界，差一点就毁了。
“本来，我借给你的力量只足以维持【凡尘神域】十年，只能给沧南十年的时间。”
“十年之期一到，整个沧南将会再次消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股新的生机注入了沧南，沧南，真正的活了过来。不再是那个需要【凡尘神域】的奇迹，才能维持虚假繁荣的神国。”
“这是，新的奇迹。”
炽天使的话，让他知道了何为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这种生的力量，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了。”
“林七夜，我的代理人，你一定不知道，沧南市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奇迹了。”
“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将其强制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