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着那柄朴刀。
眼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方寒回到祖宅时，已近中午。
后院里，蒸馏设备依旧在稳定运转。
秋月正一丝不苟地守在灶边。
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眼神专注，动作也比昨天熟练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那霸道而熟悉的酒香。
“少爷，您回来了。”
秋月看到方寒，连忙起身。
脸上带着安心的笑容。
“嗯，辛苦了。”
方寒点点头。
简单询问了几句酿酒的情况，确认一切顺利。
他心里装着事，没多停留。
走到前院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
搬了把有些破旧的竹制躺椅。
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飞快地盘算着。
王石头的蛮力。
李大力的刀法。
还有其他几个虽然没什么特长，但身板还算结实，眼神也还算机灵的年轻人。
这些人，就是他方寒在这个时代，组建自己第一支力量的班底！
虽然简陋，但只要用心调教，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一支可靠的臂助！
他需要时间。
更需要银子！
想到于伯今天去县城卖酒换银，他的心头就一阵火热。
八两一斤的赤霄烧！
四十三坛！
那就是…三千四百四十两！
一笔足以让方家彻底翻身的巨款！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购买更多的粮食，招募更多的人手，甚至…
方寒的思绪飘远。
不知不觉间，竟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直到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说话声，将他从浅眠中惊醒。
“少爷，少爷，醒醒。”
秋月清脆又带着一丝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庄子上的人来了，都在门口等着呢。”
方寒猛地睁开眼。
眼底最后一丝迷茫迅速褪去。
变得清明锐利。
他坐起身，看向宅院大门的方向。
果然，门口影影绰绰站了不少人。
正是他上午点到的那十户人家。
每家都由老父亲或者兄长带着，身后跟着那个被选中的年轻人。
十个年轻人，加上他们的长辈，足足二十号人。
局促不安地挤在门口。
伸长了脖子往里望。
脸上写满了忐忑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期盼。
方寒站起身。
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长衫。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大门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门口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紧张。
敬畏。
好奇。
方寒走到门前。
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都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进来说话吧。”
他侧身让开道路。
那些庄户们互相看了看。
领头的几个老汉连忙躬身行礼。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家的后生，迈步走进了这个他们平日里连靠近都不敢的方家主宅。
院子里，方寒随意地站在老槐树下。
十个年轻人和他们的长辈，则在他面前排成两排。
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方寒没有立刻开口。
只是用审视的目光，再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十个年轻人。
王石头依旧憨厚地站在那里，双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李大力则站在最前面，身板挺得笔直，握着那柄朴刀的手，沉稳有力，眼神坚定。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都尽量站直身体，努力想给这位决定他们命运的少爷留下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