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妆台前。
琉璃手持玉梳，动作迟缓，为独孤南嫣梳理着如墨的长发，神情却明显心不在焉。
独孤南嫣看着铜镜，镜中清晰映出琉璃的模样，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好似哭过。
独孤南嫣皱了皱眉头，轻声开口：“哭了？”
琉璃的手猛地一颤，慌乱地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没……没有。”
“不许骗朕，说，怎么了？”
琉璃眼眶愈发泛红，犹豫片刻后说道：“奴婢喜欢一个人，想着与他对食，可是他却拒绝了。”
“哦？”独孤南嫣来了兴致，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微微前倾，好奇问道，“是谁？”
琉璃咬了咬下唇，似是鼓足勇气，小声道：“秦怀安。”
“竟是他？”独孤南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脑海里浮现出秦怀安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他平日里看着对什么都淡淡的，虽说是个太监，但是总有一股阳刚之气，长的确实不错，眉目清秀的。
琉璃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委屈说道：“自从皇上下令宫女太监可以对食后，宫里的宫女们都巴巴地向秦怀安表明心意，想着能与他结成对食，本以为他会应下，哪怕不是选奴婢，可谁能想到，他把所有人都拒绝了。”
说罢，琉璃脸上满是失落。
独孤南嫣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微微勾起：“朕倒是有些好奇了。”
……
龙清池内，水汽氤氲，朦胧得像一幅淡墨的画。
独孤南嫣斜倚在池壁，温热的泉水没过她的胸口，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在水面之上若隐若现。
她微微仰头，神色惬意又慵懒，一头乌发如海藻般散落在水面，随着水波轻轻浮动，偶尔有几缕发丝黏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更衬得她的绝世容颜。
秦怀安低垂着头，双手有条不紊地从竹篮里抓起玫瑰花瓣，轻轻撒向水面。
独孤南嫣目光牢牢锁住他，悠悠问道：“知道朕为何让你伺候吗？”
秦怀安身形顿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恭恭敬敬地答：“奴才不知。”
独孤南嫣：“宫女们找你对食，为何不应？换作其他太监，早就乐不思蜀了。”
秦怀安微微一怔，手上动作停下，沉默片刻，沉稳说道：“奴才一心侍奉皇上，不敢有旁的心思，对食之事，实在无意。”
独孤南嫣伸出手臂，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水面，激起层层细碎的水纹。
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忠诚，过来给朕按按肩膀。”
秦怀安手抖了一下，玫瑰花瓣从指缝间滑落，落进温泉，漾起几不可察的涟漪。
他深吸一口气，膝盖微微挪动，无声地移到独孤南嫣身后。
抬起手，那手在空中僵了一瞬，迟迟悬着不敢落下，指尖甚至轻微地发颤。
“怎么？不会吗？”独孤南嫣问。
“会……奴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