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娜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梅明聪，震惊于他的无耻。想想这也确实符合梅明聪一贯的作风，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能说得出口的。
梅明聪松开万金宝，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被压碎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兄弟一场，实话跟你说，你是肯定活不成了。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郭娜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一接触到梅明聪那冷冽如刀的目光，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在这一瞬间，她隐约在梅明聪的身上看到了李威的影子。
“你以为我怕死吗？”万金宝不屑地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退伍后为什么回老家吗，今天我就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犯了错误，把一个毒贩给放跑了。”
“当年我做卧底时，身份被识破，遭受了严刑拷打和酷刑折磨，甚至差点被活埋。是颂帕救了我。”说到这里，万金宝感激地望向颂帕，“后来，在一次抓捕行动中，我又遇到了颂帕，我也放了他一马，算是扯平了。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我的行为被发现了，因为某些原因，我只是被开除了事。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梅明聪安静地听着，并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万金宝。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能够承担后果，做出什么决定和选择都是个人的自由。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选择。但关于你杀我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梅明聪举起手中儿臂粗的钢管，严肃地说道。
“我是不会说的。”万金宝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平淡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太过枯燥乏味了。就让我这个做兄弟的给你留点悬念吧。
万金宝的话音刚落，钢管就挟着破空声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体上。一声令人心悸的骨头碎裂声传来，钢管甚至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而有些微微变形。
万金宝如同一条在岸上挣扎的鱼，嘶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钢管每一次落下，都让他仿佛置身于无间地狱。
他试图通过剧烈晃动身体来减轻疼痛，但无论怎样挣扎，钻心的疼痛始终如影随形。
每当疼痛稍有缓解，钢管又会再次落下来。
郭娜娜紧紧捂住耳朵，跑出了库房，仿佛这样就能将万金宝的惨叫声隔绝在外。可是钢铁与皮肉、骨骼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刺耳声音，还是不停地往她的耳朵里钻。
郭娜娜曾经以为自己对梅明聪已经足够了解，但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颗坚硬如铁、冷酷无情的心。
“啊……”
一道不似人声的惨嚎声突然响起，吓得郭娜娜浑身一颤。她回过头，就见梅明聪从库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根弯曲变形的钢管，钢管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梅明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郭娜娜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小心翼翼地走向梅明聪。
梅明聪将手中的钢管随意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接过郭娜娜递来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
看着郭娜娜惊惧的模样，梅明聪的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
阳光下，梅明聪的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如果忽略他身上的血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阳光青年。却不曾想他的举动吓了郭娜娜一跳，让她不禁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