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陈总告诉李原，他跟江山以后是兄弟相称。
睡在一张床上谈话谈到天亮的那种兄弟。
李原重重点头，陈总，你把他当兄弟，我也把他当兄弟。
在京都的这两天时间，李原跟在江山屁股后面，就等一个结果，江弟跟中科印刷厂交涉完，他派两辆货车过来，拉走第二批十万本书。
跟西京华通印刷厂的合作模式一样，书从中科印刷厂印出来，拿走该拿的费用，销售渠道不用中科管了。
两辆货车停在中科印刷厂后面仓库院里，七八个工人装卸。
冯见帮江山订返回陇省的机票。
沈厂长忙别的事，这会儿不想跟江山站在一起等赵文瑞。
江山、李原和中科的赵经理站在一起，相互让烟抽一根。
“赵经理，赵文瑞肯定会找过来？”
赵昌摇摇头。
“江老板，沈厂长刚才跟他吵了半个小时，吵翻到了，他不会过来找你，来的人应该是那个姓顾的。”
赵文瑞躲在后面，啥事都让他手底下的顾先行出面解决。
你要查他，没有任何白纸黑字上的手续，你明明知道是他搞事，可你就是拿不出证据来。
赵文瑞拉走了十万本书，给中科印刷厂算了一块五，他自己五块卖掉，中间相差三块五，不知道他具体能拿多少。
沈厂长明确告知他，今天下午四点之前，他必须退回来二十五万。
这个数让他们两人吵翻掉了。
赵文瑞在京都盘桓了五年，销售渠道还是有一些。
江老板不出现，说好的今天让姓顾的拉走第二批十万本。
拉走十万本的是李原的两辆货车。
一辆小面包开进中科印刷厂，从里面出来抱着皮包的中年男子就是顾先行。
他先看仓房那边忙碌的两辆货车，再看货车前面的三个人，往前走几步到跟前，面无表情问：“沈厂长呢？”
赵经理嘴上微笑：“顾经理，江老板希望赵主任亲自过来谈。”
顾先行从皮包里掏一沓东西，语气公事公办。
“赵经理，这位就是江老板啊，我以为是多大年龄的江老板，原来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
江山给他发烟，嘴上说：“我还是希望赵主任能站出来，都是生意人，万事好商量。”
顾师傅嘴里轻哼，眼神里有一抹不屑，他说话跟中科的赵昌说。
“赵经理，你们中科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以前的交情是一点都不顾及了？”
以前做这种事，哪次不是双方都受益，合作了五年了，今儿在江老板这一桩上翻脸了？
沈功不出面，就是顾及跟赵文瑞以前还有交情。
再说了，赵文瑞非要把一个二不愣子姓顾的家伙推到前面顶事，沈功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手底下的赵经理推到前面？
赵经理的风向完全转移在了江山这一边。
“顾经理，既然赵主任不站出来，我们沈厂长也就不用出来了，我长话短说，你回去告诉他，但凡他手里有一张能说服人的合理手续，我们中科也不会跟他翻脸。”
顾先行语气很冷。
“我们赵主任说了，只能退回十万，江老板要拿了拿走，要不拿就算了，他爱去哪儿告了告去。”
赵经理张张嘴，看在江山脸上。
“江老板，我们沈厂长说了，赵文瑞不可能全部退回这个本书的收益，十万块你要不要？”
江山看姓顾的不接自己发过去的烟，自己抽上，嘴上一笑。
“顾老板，你回去告诉赵文瑞，他要好说话，我这人也好说话，他要不好说话，我也会寸步不让。”
“江老板，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要这笔钱，我拿回去交差就行了，别跟我说这么多，到了陇省，他会主动去找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