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天元枝已长至十尺之高,枝叶舒展,泛着莹润的灵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林泱泱正欲催动灵力为修士解蛊,忽见两株天元枝无风自动。
黑色天元枝叶片簌簌震颤,白色天元枝枝干微微摆动,二者之间骤然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灵力漩涡。
那漩涡如有灵性,先是黑色光晕将蛊虫缓缓引出修士丹田,继而白色光芒将其净化,最终在漩涡中心彻底炼化。
林泱泱眸中一亮,快步跑到窗前,俯身向下望去,语气里掩不住惊喜:“不愧是高阶灵植,竟会自主觅食!”
林清煦闻言,也凑到窗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楼下:“泱泱,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自由了?不用再守在这儿了?”
林泱泱唇角微扬,却仍谨慎道:“再等一批看看,若下一批修士的蛊虫也能被它们自行吸收,我们就能离开了。”
林清煦顿时哀嚎一声,整个人瘫在窗框上:“这么多天闷在这阁楼里,我都快憋疯了!”
林泱泱轻笑,重新坐回软椅,指尖轻轻敲着扶手,悠悠道:“谁不是呢?”
万米高空之上,云层翻涌,罡风凛冽。
云起、云落两位老祖与菩越宗师正以神识悄然探查阁楼内的动静。
忽然,一道凌厉剑气破空而来,如雷霆横扫,逼得他们不得不迅速收回神识。
“菩越宗师,禁止探查。”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菩越立于寒冰苍鹰背上,衣袍猎猎,脸色阴沉至极:“青云!你这剑疯子,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是不是不想要破境丹了?”
青云剑尊并未现身,只余一声淡漠的回应:“随你。”
短短二字让菩越气的咬牙:“你们天剑宗的人,果然都是不懂风情的莽夫!”
他这一生鲜少受挫,偏偏每次都在天剑宗这群剑疯子手上吃瘪。
万米高空的另一端,站立着七位身着星纹道袍的修士,正是北斗阁赫赫有名的七星老怪。
为首的天枢子手持窥天镜,镜面却被一层剑气凝结的白霜完全覆盖。
天玄子皱着眉头说道:“师兄,这青云剑尊布下的禁制实在棘手。”
天枢子突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闭嘴!”只见镜中一道剑气骤然放大袭来。
与此同时,西面云海中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三个黑袍人被迫现出身形,其中一人手中的追魂幡已经断成两截。
为首的黑袍人擦去嘴角血迹,沉声道:“不愧是剑尊,连幽冥老祖亲手炼制的追魂幡都能一剑斩断。”
第二批修士进来后,天元枝依旧可以自行解蛊。
林泱泱与林清煦站在窗前,一个欢呼雀跃,一个满脸喜色。
“走了,走了,泱泱,再待下去我都要长蘑菇了!”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阁楼。
“怎么是两个‘小娃娃’?”院中两名已经解完蛊的修士磨蹭着不肯离去。
其中一人眯着三角眼,目光在林泱泱和林清煦身上来回扫视,另一人则偷偷用脚尖试探着地面上的阵纹痕迹。
陈最抱剑而立,眸光如刃,语气冷得像淬了冰。
“赶紧滚。”
那两人却仍贼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目光闪烁,显然心怀不轨。
他手腕一翻,剑虽未出鞘,但一道凌厉剑气已横扫而出,如寒风割面,瞬间撕裂空气。
“砰!砰!”
二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外的青石板上。
青石崩裂,尘土飞扬,他们口中鲜血汩汩涌出,面色惨白如纸。
其中一人捂着凹陷的胸口,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这天剑宗的狗,怎么逮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