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昱辉听见田毅的询问，猛地一把掀开红绸布，露出贴满铜线的铁皮箱。
“正电磁共振仪，由中科院淘汰的核磁原型机改造而成，能在三分钟内检测出十万个癌细胞。”
“亲爱的宿主，经扫描，这是用废旧洗衣机马达和霓虹灯管改造的。”
“……”
果然，牛逼的传销人员，在任何人面前都离不开欺骗，哪怕是面对投资人。
见田毅没有说话，束昱辉从容不迫地邀请田毅坐下，眼神笃定地说道：“田总，现代医学早该改革了。我运用量子纠缠原理，将野山参的β-葡聚糖波植入远红外线。”
说着，他敲碎一瓶抗癌口服剂，一口喝下：“这是用鹤顶红淬炼的，没有救世的胸怀，谁敢试药？”
“你看，这是我们获得的国务院特供基地的文件。”
田毅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拿起那张连国徽都印成蓝色的伪造文件，拿起打火机点燃文件边缘，抽出一根香烟，就着文件燃烧的火焰点燃，轻吐一口白雾。
“三株，天狮当年也玩这套，后来是怎么覆灭的，你应该清楚。我既然来了，自然也懂其中的门道。”
“田总英明！”
束昱辉被拆穿后，脸上微笑的表情并未改变，而是拿出一张纸巾。
“只要你投三百万，我能让每个老人像信徒追随神迹一般信赖我们。”
毫无疑问，这张放在田毅面前的纸巾，喷洒了含有苯乙胺的雾化剂。
夕阳透过办公室的铁栏，在屋内切割出牢笼状的阴影。
田毅站起身，抚摸着办公室内的设备：“束总，我是投资人，看重的是人。我不在乎你能不能治病，我需要的是病人永远离不开你。”
束昱辉也站直了身躯：“田总，给我五年，我能让中国人把棺材本全部换成火疗卡。”
两只手透过夕阳握在了一起，挂在墙上写着“大医精诚”的牌匾灰尘簌簌掉落，上面满是污秽。
田毅和束昱辉约好第二天在北京海淀区皇冠大饭店见面后，田毅回到酒店时已是晚上，何洁也回来了。
田毅、廖威、何洁三人在桌旁分别落座，田毅弹了弹烟灰：“我看好这个人，他这个项目我准备投资了，廖威，你觉得怎么样？”
“我懒得管，投资你拿主意就行，我双手双脚支持。”廖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何姐，这个项目我不想谈其他的，我准备拿出100万美元。没必要评估他以前的团队价值，毕竟现在他们就是游击队。但我需要几层防火墙，这家伙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锅炉，我得确保火星溅不到我们身上。”
何洁白了田毅一眼，不过只要是田毅决定的事，她从不考虑行不行、能不能，就像以前田毅炒股一样，哪怕输得再惨她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