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手执酒杯，似笑非笑，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她一下。
看来效果不错，不枉费他亲手制的“惊美梦。”
舞跳到一半，陆星尧无意中看一眼余笙笙的位置。
还是空的。
陆星尧不禁一愣，陆星湛正拉着他说个没完，见他愣住，问道：“大哥，怎么了？”
“我方才看到姑姑宫中的宫女，带瑞阳郡主去找姑姑，说是要让她看什么妆容，可现在舞已经跳了一半……”
陆星湛也看向余笙笙的位置。
他今天来得晚，也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宴会，就特意在外面闲逛了会儿，进殿之后看到余笙笙在上等席，还意外了一下。
行，受气包也算是翻身了。
现在一瞧，位置是空的。
“她人呢？”
陆星湛预感不太妙。
“我去找找。”他起身就想走。
陆星尧拧眉拉住：“等一下，等姑姑跳完。”
“大哥，”陆星湛有点急，“是看舞重要，还是人命重要？那个傻子经常被人坑，这是皇宫，哪个坑都能要她的命。”
陆星尧手上力道没松，耳边响起姝贵妃的话：“老三也该收收心，你要多提点他。”
莫非，姑姑所说的“收心”，是指……
看着陆星湛眉眼的急色，这是他很少见到的。
“星湛，冷静些。”他语气平静，眸中多了几分凉意。
陆星湛抿紧唇，没坐下，也没能离开。
正僵持，乐声渐停，掌声四起。
姝贵妃走向皇帝，皇帝眉开眼笑，对她招手。
皇后微勾唇——姝贵妃，你的得意，也就到此为止！
姝贵妃刚踏上台阶，手搭上皇帝的手掌那一刻，一名小太监匆忙跑进来。
他一进殿就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到台阶下。
傅青隐起身，挡在皇帝面前，冷声问：“何事慌张？”
小太监额头触地，说话都结结巴巴：“回……皇上，指挥使，玉……玉……”
皇帝正在兴头上被打断，心里十分不悦：“玉什么？”
傅青隐略后退两步：“想好了再说。”
小太监颤抖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玉贵人……薨了！”
大殿内惊呼声四起。
皇帝难以置信：“方才她还好好的，说是醉了酒，先回去休息，怎么会死？”
“你可看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声音难掩焦急，“玉贵人是怎么死的？”
小太监哆哆嗦嗦，不敢答言。
皇帝怒道：“既是来报信，又吱吱唔唔不言，来人……”
小太监跪爬两步，砰砰叩头：“皇上，奴才……奴才不敢说。”
傅青隐慢步下台阶，站在最后一层，居高临下看他。
“你且如实说来，字字为真，不可妄言，皇上自不会怪你。”
皇帝点头：“如实说，朕恕你无罪。”
小太监抬头看一眼傅青隐，深吸一口气，又低下头：“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杀了玉贵人！”
一言出，满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