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的瞳孔骤然收缩。
母亲的意识程序？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一直以为机械项霆是敌人，可现在这个真相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原有的认知。她想起之前和项霆的点点滴滴，那些记忆在脑海中不断地翻滚，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但是眼前的证据又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她猛地看向机械义眼男人，目光落在他脖颈处，那里，赫然有着一个凤凰形状的疤痕，和项霆的一模一样。
“你…你才是冒牌货……”汪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声音中还夹杂着她微微的抽泣声。
机械义眼男人笑了，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鸣，在寂静的囚笼中回荡。
他缓缓伸出手，指着汪芷，一字一顿地说：“你…很快…就会明白……”
汪芷的指尖颤抖着，触摸到项霆胸口冰冷的金属，那触感如同摸到一块刚从冰窖中取出的铁块。
四龙纹在她掌心灼烧，仿佛要活过来一般，在她肌肤下翻腾、咆哮，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纹路如同有生命般在跳动，发出微弱的“噗噗”声。
她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狠狠按了下去。
四龙纹刺入金属的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炸裂开来，照亮了整个机械囚笼，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还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
光芒之中，一个凤凰印记在项霆胸口浮现，逐渐实体化，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高飞。
“契约啊！”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囚笼中回荡，带着一丝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那声音如同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悠扬而缥缈。
汪芷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四龙纹中涌出，沿着她的手臂，蔓延至全身，那力量如滚烫的岩浆在血管中流动，让她全身都热得发烫。
她的脊背传来一阵灼热感，机械程序如同活物般在她肌肤下蠕动、重组，发出“沙沙”的声响，最终在她背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凤形态，金光闪闪，威风凛凛。
项霆残破的意识在她脑海中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你疯了？这会……”他的话还没说完，机械亡母的龙尾便如同闪电般袭来，狠狠地绞碎了项霆半边躯体。
金属碎片飞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更加刺鼻的焦糊味道。
汪芷眼睁睁地看着项霆残破的身体坠落，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从他手中滑落的白龙玉佩。
玉佩入手冰凉，触感温润，如同触摸到一块上等的美玉，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白龙，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她翻过玉佩，看到内侧刻着娟秀的两个字：苏曼。
苏曼……那是她前世闺蜜的名字。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机械亡母，
实验室的穹顶传来机械亡母尖锐刺耳的尖啸：“现在，让我们见证双生容器的完全融合！”伴随着尖啸，无数条机械触手从穹顶垂落，如同饥饿的蟒蛇，朝着汪芷的方向蔓延而来，机械触手在移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汪芷紧紧握着白龙玉佩，指关节泛白，玉佩的棱角硌得她手心生疼，却丝毫感觉不到。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机械亡母，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