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存在？”
【啊！！这些家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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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停留在原地，并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看着恶魔们一个个跳入“恶魔之门”。
这时，追击恶魔的骑士和异能者们纷纷朝着云凌所在的地方聚集过来。
死亡骑士里卡多·伯恩斯皱着眉头，黑色盔甲上还沾染着战斗的痕迹，血污和灰尘混合在一起。
他看着云凌，声音低沉沙哑地问道：
“为什么停下来？”
云凌的目光依旧平静。
清泉叩玉般的声线如同雪山融水漫过青石，清冽中带着抚平躁意的韵律，缓缓说道：
“必须给他们留下一条逃生之路。如果摧毁恶魔之门，他们会拼死抵抗的。”
“为什么？”
你完全可以轻易杀死剩下的数千恶魔。
面对里卡多的询问，云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缓缓地望向周浩扬和李维斯，以及其他的异能者身上。
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轻轻扫过，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随后，他才缓缓开口：
“我的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继续追杀会带来更大的牺牲。”
“原来如此。”
里卡多听了云凌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只有云凌一个人，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优先摧毁恶魔之门，然后与恶魔们展开殊死战斗。
可是现在不同，他的身边有许多异能者，他需要为他们负责。
在这次战斗中，异能者们已经竭尽全力，他不能再要求他们承受更多的损失。
云凌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
“各小队队长报告伤亡情况！”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各小队队长陆续站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战斗后的疲惫和沉重。
尽管它们赢得了这场看似不可能的战争，可胜利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
周浩扬站在队伍前面，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眼睛里透着悲伤。
他看着云凌，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大多数人都受了伤，但在圣杯的帮助下正在恢复。不过……”
周浩扬的目光缓缓移向躺在盾牌上的伤员。
那些熟悉了一个多月的脸庞，每一张脸都像是一把刀刺在他的心上。
“有六人阵亡。”
“嗯，我知道了。”
云凌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好似并不在意。
他的这个反应让周浩扬和其他异能者们感到有些失望。
“我会为他们祈祷。”
“……”
‘只是这样而已吗?’
异能者们全都面露苦涩，周浩扬咬了咬嘴唇，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云凌并未理会异能者们的反应。
只是默默走向阵亡者的遗体，然后缓缓地将圣剑垂直插在遗体前方。
“伟大的存在啊，您的战士们在此光荣战死。”
云凌单膝跪地，虔诚地祈祷着。
这一屈膝的动作，放在平时他是决然不会做的，可此时此刻，他却心甘情愿。
纯白的衣袍上沾染了泥土与血污，可他似乎毫不在意。
云凌闭上双眸，嘴唇轻启微合，语速缓慢，每一个字都似饱含虔诚的信念，裹挟着神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