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殿。
“参见陛下。”
刚下龙辇，女帝便一言不发走进凤栖殿内。
回想起一路上，女帝也是一言不发，青鹿立刻猜到，女帝此时多半是有什么心事。
于是向宫女们打了个眼色。
“你们退下吧。”
“是。”
宫女们依次退出凤栖殿后，青鹿来到女帝身边。
“陛下……”
轻唤了一声女帝，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青鹿眼珠一转。
“今日得到消息，我军大捷，陛下难道不开心吗？”
女帝闻言，下意识摇摇头。
“朕当然没有不开心，相反，朕开心得很。”
“只是……”
“只是？”
青鹿循循善诱般接话，但是女帝不知道想到什么。
只是坐在龙椅上发呆，一言不发。
青鹿见状，也识趣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女帝像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受不了似的，开始碎碎念起来。
“今天早朝上，裴相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甚至刀斧手都要动手，他也不舍得向朕求求情。”
“难道说，比起相信朕，他更愿意相信霍去病？”
正在分辨女帝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的青鹿，听到这里，不禁一愣。
裴相不向陛下求饶，又和霍将军有什么关系？
但女帝可不管她的思维跟不跟得上，嘴里继续絮絮叨叨的。
“今天徐浩等一干裴党请命，要求朕严惩严弈等人。”
“他还是在旁边不说话，难道是对朕的处理不满意？”
“又或者，他压根就不相信朕会处理这些人？”
听了半天，虽然插不上话，但青鹿也总算是渐渐品出了一些味来。
陛下这些话，怎么看着是埋怨，但听着，却感觉有些酸味呢？
难道说，陛下对裴相的感情，真的不一样了？
想到这，青鹿心头顿时一惊。
女帝这几天的情况，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虽然女帝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镇定，但毕竟自己是女帝身边的女官。
对女帝的心思，就算把握不了十成，但多半也是八九不离十。
而今天早朝上，陛下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甚至当刀斧手准备动手时，女帝几乎是不假思索喊出了那句“住手”。
那一瞬间，青鹿都要以为。
女帝要为了保住裴决的命，首次对抗军令状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确得重新审视，裴决在女帝心中的地位了！
想了想，青鹿试探着道。
“既然陛下如此担心裴相……”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帝打断了。
“朕才没担心那个奸相！”
“只，只是朕作为帝王，需要维稳朝堂之间的平衡罢了。”
“而且那个嚣张的奸相，根本就不在意朕是否会帮忙。”
“他的死活，朕才不会在意！”
虽然这么说，女帝的眼神却在不断闪动。
就像是被人看穿的心虚。
“是。”
知道女帝口嫌体正直，青鹿识趣没有去揭穿女帝的嘴硬。
而是继续若无其事道。
“不如，陛下去裴相府上，看看他如何？”
听完青鹿的话，女帝目光一闪，像是有些心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