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草堆子上，猛地拉住我的手。
许是，他手上太过用力，只听他口中发出“嘶”的一声。
我赶紧蹲下身子来，看了看他后背的伤口。
叹了口气道：“瞧瞧......知道痛了吧！”
桂公公将止血的药瓶还给我，低声道：“还是四爷来吧！老奴的手重，怕弄疼了慕容大人。”
我点了点头。
看着他后背的衣裳被染红了一大片。
用手将他后背的衣裳给撕扯开，萧燕燕慌忙背过身子去。
喃喃道：“四郎，燕燕在此不方便，我还是，还是回避一下。”
“嗯。”
我应声回她。
等萧燕燕走远，我看了看慕容卓后背上的伤口。
他的背上居然有两道很长的疤痕。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一边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这背上的两条旧疤痕怎么来的？”
慕容卓道：“你连这两道疤都忘记了？”
我停下手中上药的动作，问道：“怎么，这也与我有关？”
“嗯。”
他轻叹一声。
微微侧过身来，看着我。
他的目光在此刻，温柔的比水还要柔软几倍。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真的忘记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他和云昭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我总觉得慕容卓和云昭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很多难以让人忘怀的事。
在此刻，我竟有点开始羡慕这副身躯先前的主人。
“忘记了便忘记了吧！”
慕容卓再次撇过头去，趴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羡慕我？”
“羡慕我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羡慕陛下能忘记过去......”
“做个空白人真好！”
我俯下身子，慢慢凑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其实一点也不好！”
慕容卓听我这么说，身体微微一僵。
他缓缓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诧异，“为何这么说？”
我直起身子，手中的药布轻轻放在一旁。
眼神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索。
“看似忘记过去，做个空白人能躲开曾经的痛苦，可每一次面对身边的人谈及过往，我都像个局外人。”
“尤其是......”
我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迷茫。
“就像面对你，面对这些与过去有关的痕迹，我满心都是好奇与渴望，渴望知晓那些被我遗忘的曾经，却又无从得知。”
慕容卓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怜惜，也有一丝感同身受。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其实，那些过往里，有太多的血雨腥风，也有很多难以言说的痛楚。四爷如今忘却，也好，至少能少些烦恼。”
我却摇了摇头，重新拿起药布，轻轻擦拭着他背上的伤口，动作轻柔而专注。
“可我不想一直这样。我想知道，曾经的我，和你一起经历过什么。我想知道，那些能让你如此铭记的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