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挺好的，真的。”
难得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
“不想忘，忘不掉呢。”
“那就去珍惜不该辜负的人。”
“你没有我可以，我也可以没有你，可若凝，她太苦了，她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你呢？”辰佳佑认真质问她。
“对了，你爱的是林零！我怎么忘记了。”
他的目光游离在她的欣赏之外。
昏暗的光线里，两人的影子模糊不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玫瑰花香。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声音很轻，“不是因为苦难才去爱与不爱，爱过就会明白。”
辰佳佑坐在她对面，背微微向她弓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还真懂呢。”
她抬眸平静地望向他，“你也爱过的，辰佳佑。”
她的声音顿了顿，刻意给他时间去消化这句话，“只是你太任性了。你把对我的愧疚也好，或者对于你来说是一种挑战……我们真的不是爱情，至始至终都不是。”
辰佳佑的眉头微微皱起，“那是什么？”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淡淡的疏离：“是欣赏，据为己有的欣赏。”
“就像曾经我欣赏你、喜欢你一样。”
“如今你欣赏经历苦难的我一样。”
辰佳佑的心里腹诽道：很好，你不止否定现在我对你的感情，就连过去的一并否掉。
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的眼神却愈发黯淡：“呵，你懂的不少。”酸楚从胸口蔓延到眼角。
他缓缓地向她靠近，“从小你自认为很懂我们。”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她的下巴，仿佛在报复一般：“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令人讨厌。”
“那你知道，若凝会在床上比你狂野吗？你会知道若凝撞死人后在我怀里楚楚可人，在受害者面前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吗？”
辰佳佑是狠，只不过他心底难以捕捉的一抹善良总是云锦念可以唤醒的。
是云锦念让他知道他是个人，有血有肉。
“你的弟弟云锦然在你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可你知道，他喜欢安若凝胜过你吗？”
辰佳佑在气云锦念，报复云锦念。
“你又知道，你的林零，算了。”
辰佳佑终究还是没说，林零和吴舒已经和好，并结了婚！
虽然有他辰佳佑一半功劳。
拿云锦念威胁林零，同样地用林零威胁云锦念一样。
可是如果林零真的爱到骨髓，会自杀，会奋不顾身，他不必非得结婚！如果林零硬要坚持，他辰佳佑说不定就放手了！
他想：傻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云锦念！一生只爱一个人，不管报恩还是怎样！
“你又知道，我从咱俩的那棵树下发誓默默让自己强大，去保护你！”
他压抑的愤怒声，将多年来积攒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连语气中都夹杂着不甘和委屈。
“你知道其实年少时，你伸手拉我的时候，我就不是被动的任你追求了！”
他的语调逐渐升高，情绪开始波动，急切地想要让云锦念明白自己从未只是被动接受，而是早已主动认可了她。
“你特么都知道吗！”
这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辰佳佑的情绪彻底爆发，愤怒、痛苦、无奈交织在一起。
“我为你心如刀绞的日子，你不理我的日子，你以为我好过？”
他的哭腔忽然低了下来。
“我用各种极端的手段麻痹自己，去忘记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嘲笑自己对她的无礼，这样的他，他自己都厌恶。
“我没有忘记你的家族恩怨！如果不是我筹划，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可以瞒天过海，可以绊倒贺征？”
他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喋喋不休渐渐变成了低语，声音越来越轻，情绪也从最初的愤怒逐渐转为深沉的痛苦和无奈。
云锦念不知道辰佳佑也为她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