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的指腹划过吴舒的脸，灯光闪耀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别扭地越想追随云锦念的身影，过去他和云锦念相处的每个瞬间，都让林零心弦颤动。
可吴舒对他的依赖，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将他紧紧缠绕。
一家女百家求，百样男亦有淑女逑。
“你和我不再继续，她和你也是不可能的。”吴舒转身搂住他的腰，给他一个祈求的笑意。
“我知道。”林零低声低语回应着她。
吴舒的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当初真不该答应江楚让你全力以赴的监视她？”
她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林零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你还真是费了心思啊。”
“全身投入啊？”她疯狂地质问林零。
林零眉头微皱，抬手轻轻将她的手从衣领上移开，动作冷静而克制，“这些年，我该还给你的，都已经还清了。”
吴舒冷笑一声，讥讽说道：“想撇清关系？我倒是很好奇，我和她，谁更入你这个大才子的眼？”
“风流才子？”林零轻轻推开了她，“从我和你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是什么才子了。”
只剩风流。
他转身背对着她，目光投向窗外，声音低沉：“这些年，你给我的项目资金，还有你动用人脉为我引荐的种种机会，我都记在心里。”
“你对我的知遇之恩，今后我会以其他方式偿还。”
“偿还？”吴舒的脸色微微一变，咬了咬唇，“即使我接受你的还债，”
吴舒仍不甘地追问：“可惜啊，辰家那个也不是善良之辈，你猜他会不会放手。”
林零的拳头微微握紧，“那个混蛋。”
吴舒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的担忧：“我拿他都没办法。你面对这么个危险的人物，要怎么办？”
林零沉默片刻，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坚定而冷静：“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用你全部的身家，走一步算一步？”
“你一路走来多么不易，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的前程？”
“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吴舒的话，叽叽喳喳的在他脑中盘旋。
“可，云锦念那丫头是不会回头的，看她对辰佳佑的态度就知道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没有比辰佳佑重多少。”
她的话虽恶毒，可句句是真。
林零的心跳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想要冲破阶层束缚的渴望，没那么强烈了。
甚至渐渐冷却下来。
即使吴舒放过他，辰佳佑还是会想方设法地拆散他和云锦念。
思及于此，林零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所有的思绪都被吴舒的目光搅得支离破碎。
他想要移开视线，掰开她的手。
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杵在那里直视着吴舒，任由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他和辰佳佑的角逐，他反击的可能微乎其微。
林零欣慰勾唇，放弃的念头愈发浓郁。
云锦念在辰佳佑的豪宅里，眼神倔强地直视着他。
她嘴里发出的每一个音阶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我用那么多年来爱你，眼下又用尽所有来证明不爱你。”
辰佳佑悠闲地坐在她对面，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神情冷峻，眉宇间透着不耐。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她的目光，语气淡漠：“你和林零的事我不再计较。只是请你别欺人太甚。”
荒唐至极！
云锦念的脑子里飞过这四个字。
“不要再说不爱我的话。”他嘴角的一抹苦笑和眼中的痛楚，没有压垮辰佳佑，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