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睡吧，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被祁煜重新塞进被窝，他柔软的唇边再次落在了我的额心。
“别担心，等你睡醒睁开眼……我就回来了。”
“嗯，说好了，平安回来。”
祁煜一边笑着一边郑重其事地跟我勾了勾手指，看着他的吻落在我的指尾处，心中的不安好像莫名得到了某种安抚。
因为从他亲吻尾指的动作中，我感受到了爱和珍视，还有尊重。
见我的情绪和缓，他轻轻抚上我的眼睛。
“睡吧，等你睡着。”
温热的掌心，轻轻地覆在眼睛上。
刚刚被惊吓走的睡意也随之渐渐回笼。
呼吸渐渐均匀，祁煜难得安静地守在我身边。
直到确认我已经酣然入梦，他才起身端着餐盘悄然离开。
……
祁煜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对面人明显已经等了很久了。
如果我有跟来的话，大概会发现这个人我认识。
是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去世的卡修斯。
他看到祁煜的时候，明显眼睛一亮，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比复杂情绪。
这个他一直欣赏且尊重的艺术家，竟然与人鱼和利莫里亚有关。
可具体是怎样的关联，大哥却不肯告诉他。
没人知道莫顿家的一切动荡，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新锐画家。
当然，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可事实上，就是他在克拉克家族那边动了手脚，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从万年老二取莫顿家代之。
人类的欲望啊，还真是无止境。
卡利班来找自己的时候，卡修斯还不敢置信。
这个一贯狂妄自大的大哥，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还是在他打算动手重新谋夺一切权力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了家族里的另一些隐秘。
时隔多年，兄弟俩从互不对付，隐隐对抗的情形下，重新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
也就是这一次，他才知道，原来大哥对人鱼的敌意，竟然有一部分是源于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前代那般……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啊，虽然很多事情上，两个人确实互有分歧，也分庭抗礼，但总归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另一个的命。
那次交流之后，卡利班本想自己给一个交代的，但最终祁煜给了他们另一种可能性的选择。
于是，墨染的契约被主动解除了。
卡修斯诈死隐于幕后行事，而卡利班则依旧在做面子工作。
而今天，他找祁煜是想知道他下一步会如何安排。
面对虎视眈眈的六大世家，他们两兄弟已经不再奢望太多了，尽可能多地保下莫顿，都快成为一种奢望了。
没有人比身处漩涡中心的他们，更明白一旦船沉的后果。
毕竟，曾经瓜分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家族的人也从未手软。
“祁煜先生。”卡修斯起身冲着祁煜行礼。
祁煜依旧漫不经心的模样，悠哉地坐在他对面。
此时咖啡厅的人不多，毕竟忙碌的早高峰已经过去了，悠然的上午，正适合他们这样不工作的人见面。
“来找我有什么事？”
祁煜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杯，却并没有碰。
“是有些事……”卡修斯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周围，不知道为什么祁煜要在这样的闹市中见面，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扎眼吗？
“怎么，他们开始动手了？”
祁煜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直到服务员将一杯热咖啡重新放在他面前，他这才伸手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