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浩正想跟上去，找孔芷芬打听一下是否知道这两个男人的背景，犹豫了一下，感觉这样还是过于冒失，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独自留在河岸边，把叼在嘴里还没有点燃的香烟点上，狠狠吸了几口。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视线，他还是紧盯着“绮梦坊”，试图捕捉一些新的线索，直到两支烟抽完，再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情况，最终只能满心失望，拖着沉重的步伐怏怏离去。
回到餐厅，不想被打扰，他顺手关上店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店堂里，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不断翻涌着这段时间来到边水的所见所闻，确信贩卖人口这一罪恶行径与“酒色”行业紧密相连。
先前决定从餐厅左右两家色情场所的女人口中，摸清贩卖人口这条线索的方向没有错。关键在于，找谁打听才最为合适，这一点必须慎之又慎。毕竟，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稍有不慎，便可能暴露自己的目的，一旦被那些权贵势力察觉，惹来的恐怕就是杀身之祸。
此前，他留意到孔芷芬，本想着以她的年龄还能留在万兴的资历，多少应该知道一点这些行业背后的诸多内幕。
然而，今日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刘山足这样的角色，都不过是处在这条灰色食物链最底层的可怜虫，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都能对他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而孔芷芬身为受害者，只是在这残酷的环境里艰难求生，根本不可能知道多少核心秘密。若想追查这条罪恶的线索，就得接触更高层的人物。
这一刻，肖浩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矛盾挣扎。一方面，他希望苏薇的背景与贩卖人口产业链毫无瓜葛；另一方面，又希望苏薇的背景能与这些产业有些联系，自己可以从与她的接触中，获取到一丝蛛丝马迹，加快追查康婉瑜下落的脚步。
这种矛盾的心理，就像一把双刃剑，在他心间反复拉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备受煎熬的思考中，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他起身来到阁楼边，看了一眼厨房的后门，刚抬脚又顿住，随即转身回到厅堂，将四张椅子拼凑在一起躺下，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安慰道：“边水就杨刘白这三家有势力做这些没屁眼的事，微微姓苏，应该与这些无关。”
心里在自我安慰，可是想到苏薇能把自己从刘家手里拯救回来，心里又有些隐隐不安。
他忽然坐起身来，打开厅堂的灯，掏出自己的通行证与阮文雄给翠姐办理的通行证比较。发现两种通行证不但章印不同，发放的单位也不同。他的绿色通行证盖的是钢戳，发放单位是边水城边防营；而翠姐的红色通行证盖的是公章，发放单位是边水城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