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哪里像是野性难驯的狼？分明是护主心切的忠犬！
有人下意识捂住嘴巴，喉间溢出难以置信的低呼；也有人伸长脖子，死死盯着眼前这违背常理的一幕——任谁都想不通，沈建军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将两条狼训得比狗还温顺听话？
“究竟是狼是狗，答案自有分晓。”沈建军缓缓扭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火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火鬼，你敢把脑袋塞进狗嘴里吗？我看你是没这个胆子！全镇的狗见了你，怕是都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像你这种人，丢进狗堆里，妥妥就是给狗的祭品！”
话音刚落，围观人群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大家都明白，沈建军这是故意揭火鬼的老底——提起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猎狗。
火鬼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全然不顾现场公职人员维持的审判威严，嘶吼着就要冲过去揍沈建军：“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敢拿狗消遣我？这世上的贱狗，老子见一条杀一条！”
几个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冲上前，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死死按住。
沈建军整了整衣领，环视四周朗声道：“大伙都听见了吧？他哪是什么为民除害？分明就是冲着我家两条听话的狗来的！咱们打猎的人都清楚，猎枪、猎物都不算啥，最宝贝的就是猎狗——那可是能救命的伙伴，跟自己半条命没两样！火鬼想杀我的狗，不就是要我的命吗？这事儿，我能善罢甘休？”
对于沈建军的话，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台上的马镇长和派出所所长也不禁脸色微变，没料到事情竟如此巧妙地峰回路转。
虽说事情本质未改，但前后性质却截然不同。
之前火鬼被塑造成“为民除害”的形象，于情于法都该受表扬；可如今，他却成了入室损毁他人财物的肇事者，而理直气壮的一方变成了沈建军——人家不过是持枪自卫罢了。
“他不仅闯进我家，还推搡我闺女！我有理由怀疑，他当时杀红了眼，想对我闺女不利！作为父亲，我必须保护她，所以才回家取枪自卫！”沈建军义愤填膺地控诉道。
“胡扯！老子就推了她几把，让她躲开！”火鬼暴跳如雷，双眼通红地嘶吼。
“好了。”马镇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笔记，目光扫向众人，“大家都听到事情的经过了，我就不再赘述。火鬼的行为，明显严重侵犯了沈建军的个人权益，不可原谅。”
马镇长话锋一转，看向沈建军，语气稍缓：“虽然你主观上是出于自卫，但也存在一定过错。我和所长商量了，罚你蹲七天禁闭。”
“啥？就七天？”火鬼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叫骂，“你们这些昏官！他该蹲一辈子大牢！竟敢朝我开枪，老子要是逮到他，非宰了他不可！”
“恐怕你没这机会了。”马镇长目光冰冷地盯着火鬼，“你的问题比沈建军严重得多。再加上你之前宰杀其他猎户家猎狗的前科，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事就是你挑起的。具体罪名，还需司法部门进一步商讨。但火鬼，你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别想再见到沈建军了。”
此前，状告火鬼杀狗的村民不在少数，可单论伤害牲畜，在司法层面只能算“鸡毛蒜皮”。
即便被拘留，也不过三五天便会放出。
加之火鬼性情暴戾，众人忌惮他事后报复，大多只能忍气吞声，将委屈咽进肚里，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这次截然不同。损毁财物、蓄意伤人……桩桩件件叠加，火鬼犯下的可不再是小错。
这些罪名摞在一起，足够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沉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