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心头一动——
明白了问题所在,这是暗示内鬼是以前管娄家药材生意的天津人——陈管家。
“呵,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料。”曹远弯腰拍了拍娄半城的肩膀。
“快走!别磨叽!”汉子推搡着娄半城往出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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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远很快打听到陈管家的地址,住在天津和平区营口道。
当晚,他夹着华子走进小酒馆,暖黄灯光下,尤凤雪正和徐慧珍趴在柜台对账。
尤凤雪抬头见他,眼睛弯成月牙:
“曹远来了?三大妈的房子我租下来了,正跟慧珍姐说呢。”
曹远夹着华子,冲尤凤雪挑眉:“那你妹妹啥时候来啊?”
尤凤雪对账的笔尖顿了顿,耳尖发红:
“我、我跟徐经理请好假了,明儿去天津接她。”
曹远眼尾一挑,身子往前凑了凑:“去天津啊?巧了,我明儿正好要去趟那边。”
他说话间,手指不动声色在尤凤雪后部轻摸一把,指尖触感柔软。
尤凤雪猛地缩了缩身子,“那、那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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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曹远开着吉普车,拉着尤凤雪,就出发了。
到了天津尤家,木门一开,尤母迎出来,上下打量曹远:“凤雪啊,这位是?”
尤凤雪低头绞手帕:“妈,这是我北京的朋友,顺路送我回来。”
屋里,尤父咳嗽两声,坐在八仙桌旁。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从里屋探出头,梳着齐耳短发,眼睛亮晶晶的——正是尤凤霞。
她见曹远叼着华子,倚在门框上冲她笑,脸倏地红了,赶紧缩回屋。
寒暄几句,曹远看看表:“伯父伯母,我外头还有点事,晚上来接你们。”
尤母忙说:“这怎么好意思,路上慢着点。”
离开尤家,曹远直奔和平区营口道。
远远看见陈管家家门口,俩穿蓝布衫的汉子往墙上一靠,腰间鼓囊囊的——怕是别着家伙。
正盯着,院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眉头紧锁,冲俩汉子摆摆手。
汉子们让开道,男人叹了口气,往巷口走了。
曹远摸了摸下巴,转身进了旁边的胡同,易容成中年男子的模样。
他整整衣襟,大步走向陈管家院门。
俩汉子扫他一眼,见是刚才那男人,便没吭声。
曹远推门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正房传来咳嗽声。
陈管家正坐在太师椅上,见他进来,脸色一变: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过了,我真不知道娄家的钱藏在哪。”
曹远随手把门带上,故意将铜锁扣得哐当作响。
“不知道?”曹远拖过竹椅,猛地坐在离陈管家半尺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财产在哪?你怎么知道他将财产转移了?”
陈管家眼皮一跳,手指绞紧袖口:“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曹远突然冷笑,从口袋里摸出华子,划火柴点燃:
“听人说?那你手里的现大洋,也是听人说的?”
陈管家脸色瞬间煞白,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屋里静悄悄的,墙上挂钟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