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的手指悄悄勾住了他的袖口,指尖凉津津的。
曹远心里暗笑,面上却装出纳闷的样子:
“咋了这是?刚才还催我出去呢。”
他故意凑近了些,烟草味混着炭火气扑进娄晓娥鼻子里。
娄晓娥突然踮起脚尖,嘴唇猛地贴了上来。
娄晓娥的嘴唇软乎乎的,带着股淡淡的胰子香,刚开始还颤巍巍的,可没两下就热乎起来,
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像只不安分的小耗子似的钻了进来。
曹远反手关上房门,门闩“咔嗒”一声扣紧。
娄晓娥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后颈,指尖在他发茬上轻轻划拉,痒得他脖子直缩。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娄晓娥的头歪向一边,嘴唇顺着他的嘴角滑到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长吻过后,娄晓娥突然抬头道:“曹远,你真舍得我去香港吗?”
曹远挑眉,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怎么舍得?可现在这世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娄晓娥眼圈有些发红,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你会去看我吗?”
曹远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当然会。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去香港找你的。”
娄晓娥浑身一颤,耳垂被他咬得发烫。
她看着曹远眼中的认真,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
“我信你。”娄晓娥轻声说,伸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指尖有些发抖,一颗一颗,很慢。
曹远看着她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伸手覆上她的手,帮她一起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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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曹远办公室。
曹远坐在办公室里,指间夹着华子,正对着账本出神。
门“吱呀”一声推开,许小希风风火火闯进来,鼻尖冻得通红:
“曹远,你猜我路上时碰到谁了?”
曹远挑眉弹了弹烟灰:“谁啊?”
“还能有谁!”许小希把帆布包往桌上一甩,
“刘光福那混球!打局子里出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在路上堵我!”
曹远搁下钢笔,“他怎么着你了没?”
“他敢?”许小希叉着腰翻白眼,“就会拎着个搪瓷缸装文艺,见我就念酸诗——
‘小希同志像朵花,车间绽放人人夸’,呸!比他蹲号子前还能折腾!”
曹远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别气了。”
许小希扯过椅子坐下,“现在跟个橡皮糖似的,烦死了!”
曹远沉吟片刻,指尖敲了敲桌面:“放心,我帮你解决。”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曹远话音未落,门已被推开。
陈曼丽抱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口,辫梢还沾着细雪,笑靥如花。
“曼丽?”曹远眼睛一亮,“你咋来了?”
陈曼丽把纸袋往桌上一放,跺了跺冻僵的脚:
“还排练呢!我在队里跟个木头似的,跟不上趟不说,唱歌还老跑调。”
她抿了抿嘴,“组织关系正好还没调过去,我跟领导说想回来,领导忙不迭地就批准了。”
许小希见状,忙不迭抓起帆布包:“你们聊,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