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然拉着小兰的手，一同走进屋内。
“你们歇会儿，我去帮蔡姨做饭。”小兰说着，便径直走向厨房。
唐依然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终于瞧见孙月芳在院子的一角忙碌地挖土。
“奶奶，您在忙啥呢？”唐依然快步走过去，轻声问道。
“然然，你回来啦？永川没一块儿来呀？”孙月芳抬起头，笑容和蔼。
随后又指了指已经挖好的地方，说道，
“你上次不是说做护肤品需要玫瑰嘛，我好不容易找了些回来。这天气暖和了，正好种在这儿，等天冷了再移到花圃里。”
之前唐依然研究护肤品时，往里面添加了少许玫瑰精油，意外发现其保湿和美白效果比单用芦荟更为出色。
便在孙月芳面前提了一嘴，没想到奶奶竟一直记在心上。
唐依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上前拿起孙月芳身旁的花铲。
像个小孩子般撒娇道：
“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啦，我陪您一起种。”
“傻丫头，奶奶不疼你疼谁呀？”孙月芳看着乖巧的孙女，眼中满是疼爱。
唐依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关强给她的资料，以及自己的打算，简单地跟孙月芳讲了一下。
“然然，不管怎样，奶奶都永远站在你这边。不过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得先保护好自己，知道不？那些人不值得你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孙月芳思索片刻，又认真地提醒道，
“这件事你也得跟永川说一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别藏着隔阂，有问题就得及时沟通。”
唐依然听后，不禁点点头。
回想起顾永川好几次担心她误解，当天就打电话解释，甚至不惜从林教授的小组中退出。
还有一次在京大，也是急忙赶回来，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
她抬头看着孙月芳，笑着问道：“奶奶，您是不是也跟永川说过这些呀？”
“那当然咯，我得把我的经验都传授给你们，可不能让你走奶奶的老路。”
孙月芳感慨地回忆着。
当年自己太过骄傲，不屑于和对方解释，结果矛盾越积越深，才让赵敏芳有机可乘。
当然，也不能排除傅景祥那个家伙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然然，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把握的。也许将来，你们其中一个人会变，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你们真心喜欢彼此。没人能保证一辈子都爱你、护着你，所以你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别学奶奶，当初我性子太倔，做事太决绝，把你爸和你姑姑留给傅家，留给那个老妖婆，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要是当年我能把他们带走，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呢？”
孙月芳望着天边悠悠的云朵，忍不住叹息。
唐依然放下手中的铲子，走到孙月芳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奶奶，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比大多数女性都强。您没有在那两人身上过多纠缠，而是及时抽身，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至于孩子，当时您一个人确实没能力抚养，把他们留给有能力的父亲，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您守着他们，牺牲了自己一辈子，他们就一定会感恩您吗？”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也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祖孙俩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之中。
“然然，张玉红对你有偏见，还老是打压你，说不定以后你还会因为她受委屈。奶奶赞成你不用对她客气，可奶奶还是想跟你说，永川不是那种听他母亲话的男人。这时候，可别因为张玉红，就完全否定他对你的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离开这个男人，你能保证下一个遇到的男人，他的家人都通情达理吗？所以，这种情况在这个男人身上可能发生，在下一个男人身上也可能出现。要是他真心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就得给他立好原则……”
孙月芳耐心地为唐依然剖析着，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对孙女的关爱与担忧。